而柳晉卿卻反其道而行,不僅不拉開與白修冰的距離,反而還在不斷地拖延著時間,大有和白修冰大戰三天三夜的架勢。
白修冰左手劍,氣勢越戰越勇,起初一劍破一牆,隨後便是一劍破兩牆,繼而三牆,四牆,乃至最後的五道火牆。
柳晉卿仍舊是不為所動地邊退邊拈道訣,隻守不攻。這一點也不像是人稱殺胚的,飛雲宮的大師兄。
飛雲宮的人本來都是來準備給大師兄助威的,卻不料場上卻是大師兄被一路壓製的場麵,因此全都緊張地在一旁地看著,生怕大師兄一旦道力耗盡,便就會死於那個白衣少年的劍下。
周誌魯此時也在飛雲宮門人中,當他看到一向被敬若神明的大師兄被壓製後,忍了一會兒,然後還是出聲向旁邊的師兄弟問道:“那個白家的劍癡有那麼厲害嗎?怎麼大師兄還不還手啊?”
“怎麼還?難道沒見到那個白家劍癡劍意正盛嗎?大師兄現在肯定是在等待時機,暫避其鋒芒而已。”
“笑話,十三師兄,大師兄哪次戰鬥是需要暫避鋒芒了?哪次大師兄不是單人隻扇,就可以滅敵無數?”
“那十七,你到是說說看,大師兄怎麼這次就不還手了?”
“哼,我要是知道大師兄是怎麼想的,我就是大師兄了。”
不單飛雲宮在議論紛紛,此時廣場上所有過來觀戰的人也都在議論著,究竟柳晉卿是不肯還手,還是不能還手。
白修冰與柳晉卿一攻一防,如此戰鬥了將近半個時辰。戰局卻依舊是那般不驚不險地進行著。
白修冰自那日見到伯陽的劍意後,此刻的左手劍意用起來,銳利間更是有一股磅礴大氣。因此雖戰局無聊,但對那些純粹是看熱鬧的人來說,倒也是有些看頭。
葉清歡想了想,然後還是抬頭詢問一旁的伯陽道:“老道,那柳晉卿為什麼還不還手?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的道力耗盡嗎?”
伯陽正喝著美酒,聞言便嘿嘿地笑道:“那柳晉卿性子極傲,我看在白家小子拿出全部實力前,他是絕對不會還手的。”
“全部實力?”葉清歡心裏一驚,他看了看場上長劍翻飛如龍,一身白袍勝雪的白修冰,重複問道:“全部實力?難道他還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嗎?”
伯陽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上次和林玄對決,難道就拿出了全部的本事?”
葉清歡聞言,臉色一黯。
伯陽隨即打了個哈哈,便揭過此事不提。
白修冰本來仗劍如魔,就不會再在意別人如何。但他此刻隻瘋魔八分,也是能分明能感覺到,那藍袍男子對自己的不屑。因此他在破出第六百八十五道火牆後,止住劍勢,冷冷地打量著對麵的柳晉卿,聲音不帶任何感情地問道:“你為何不還手?”
“因為,你還未徹底瘋魔。”柳晉卿不冷不熱地問道:“僅憑你現在的狀態,你可能擋住我十記道訣?”
白修冰此刻確實沒有完全瘋魔,當日見過伯陽劃破蒼穹的一劍,感受到那一往無前的劍意後,他便隻用瘋魔八分,也能揮出他的劍意。但這相當於五階武道的實力,在柳晉卿眼中,還是不夠看麼?
他仍舊一如當年那般驕傲啊。
隻是姐姐,這個男人真的曾經愛過你麼?
白修冰想著,眼神更冷,他劍隨意動,隨即便又是又動起來,那劍勢比之剛才的,卻是更加的迅猛與大氣。那道道劍意縱橫交錯著,頗具劍道大宗師的風範。
隻見他的長劍朝柳晉卿隔空劃去,那般輕輕的一劃,白色的劍氣竟然便破去了柳晉卿身前凝聚的九道火牆,然後那劍氣生生地止在柳晉卿的胸前,將他藍色的道袍向後吹得獵獵作響。
冰冷的劍氣從柳晉卿的身上劃過去,割斷了幾縷他的頭發。
柳晉卿抬頭,微微看了一眼飛雲宮山上,他已經看了許久的流雲和藍天。然後他垂目,安靜地看著攜劍衝來的白修冰,自語道:“才九分麼?不過,無關緊要。”他說著,手指開始拈出一個比較繁雜的道訣。
他的道訣拈的很快,在白修冰仗劍靠近的他的時候,他手裏的道訣已經拈好。然後隻見他道訣一散,一朵一寸大小的火蓮見風而長,變成了一朵一尺大小的火蓮,那火蓮在空中飛著,直接是迎向了白修冰的劍尖。
驕傲如柳晉卿,在白修冰拿出九分的實力後,終於是第一次還手。而這第一次還手,便是一記三星道訣,其名火蓮。
那朵嬌豔精致的火蓮,在萬千的目光中,不緩不慢地飛著。
白修冰左手握著長劍,腳步急動,徑直迎前而去,秋水古劍隨即與那朵火蓮撞擊在一起。
然後整個廣場中央,便綻放出光芒的光芒來。
這一刻,這一對夙敵,終於是開始正麵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