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色大亮之後,街上的行人漸漸的多了起來,不遠處一個小廣場上,一些做小生意的也陸續鋪開了攤位,很快各種吆喝聲便響成一片。
附近都是平房,隻有這個小樓高出很多,趴在房頂的沈潼,不但視野開闊也很難被人發現,閑得無聊就觀望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解悶,一個賣藝的小攤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應該是一對父女靠飛刀的雜耍來維持生計。
那位老者應該五十開外,老態龍鍾,稀疏花白的頭發,雙眼灰白顯然已經失明,可一雙幹枯的大手射出的飛刀卻慎是精彩,單手就可以把三柄飛刀練成一線,雙手連射十幾柄飛刀,都是緊貼著他女兒的身體釘入木板。
他的女兒是一位身材嬌小的中年婦人,一雙小手可以如蝴蝶穿花般不停的拋著二十柄飛刀,始終留在空中的飛刀還可以不停的變換形狀,就好像一朵朵盛開的鮮花。
沈潼以前做乞丐的時候也總是擠在人群裏看雜耍,但從未見過父女二人這般精彩的表演,他們耍的飛刀就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如果自己射出斷劍碎片的手法要是也這般厲害,再遇到驚雷觀的道士也就不足為懼啦。
父女二人的精彩表演不時的引來陣陣熱烈的賬上和叫好聲,每隔一會就有圍觀者把銅錢拋進銅鑼中,劈劈啪啪的響聲不斷,看情形一天下來的收入頗豐。
可沒過多久幾個麵向凶惡的地痞無賴就搖搖晃晃的擠進人群,為首的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則直接把銅鑼中幾十枚大錢收入懷中,口中還熱情的和老者招呼道“老牛頭上午的份子錢我收走啦,下午的時候我還會過來。”
老者眼瞎耳明,聽到說話聲後,擠出一臉無奈的笑容,客氣的說道“承蒙小哥們關照,幾位小哥走好……”
圍觀的人群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等幾個地痞無賴走後,這群圍觀的人群大多也失去了看熱鬧的興趣,散了一大半,父女二人則繼續表演著飛刀的手藝,好一陣後生意才有所好轉,一直忙碌到晌午,由於被收走了一次保護費,也隻賺到了十幾枚大錢。
中午隻用了兩枚大錢賣了兩張大餅,匆忙吃完後又開始耍起飛刀招攬客人,下午那幫地痞又來了一次,收走所有的收入,父女二人隻有趁天黑的賣藝所得才是自己的,辛苦一天下來才收入不到十枚大錢。
父女二人辛苦了一天,收拾好了行頭,步履蹣跚的回家了,雖然街上還有不少行人,沈潼也顧不得了,裹著無影紗,像個大蝙蝠般的在房頂上躥下跳一路尾隨著賣藝的父女二人而去。
接近城邊一處破舊的小院,賣藝的父女二人剛剛放下了行頭,沈潼便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對著被嚇到的二人解釋著“我看到老爺爺和大嬸的飛刀好厲害!可以交給我麼?”又掏出了幾十兩銀子遞了上去“我隻學十來天。”
“小娃娃,十來天可學不會的,再說也用不了這麼多的銀錢啊。”中年婦女耐心的解釋著
“沒關係,隻要大致教教我就行,銀子我還可以再加。”沈潼一副敗家子的語氣。
“我們的飛刀手藝也不是什麼家傳絕技,就是練習的時間長點,耍著漂亮的小把式,這位小哥真要想學的話,小老兒教給你也沒什麼。”瞎眼老者聽明白後,可能是貪圖沈潼的銀子,便直接答應了下來“學飛刀對手的要求很高,讓笑笑看看你的手掌吧。”
“學飛刀還要看手掌啊?”沈潼現在戰鬥的手段隻有投射那些斷劍碎片,也是在看到父女二人賣藝後,才臨時起意想學投射飛刀的基本招式,看能否對自己有所幫助,便從無影紗內把左手伸了出來。
在中年婦人走過來揉捏自己左手的時候,沈潼就隱約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仔細觀察便發現二人好像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老人那一動不動站立的樣子,讓他感覺如果打鬥起來,竟然不知道用斷劍碎片射他哪裏。
而且自己從房頂跳下,又怪異的圍著個大床單,要是換成旁人,一定不會問都不問,把這些聯係在一起,沈潼認定兩人一定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