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偽名儒不如真名妓(1 / 3)

蠻荒城,是秦國邊境與黑龍國交界處的一座小城。雖名為‘蠻荒’,實則卻是處山川壯美,景色怡人之地。西以修真聖地無憂山為鄰,東與護國寺接壤,四周群山環繞,城中坦蕩開闊;躍上蠻荒城城頭,向北看,重巒迭嶂,群山蜿蜒;極目遠眺,峰頭清逸秀麗,鬱鬱蔥蔥,盡是一派葳蕤的景象;轉身南望,群山之中竟是人煙無數,定睛一看,一簇簇華美的商鋪緊促地坐落於此,隨之而來的吆喝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

此城乃秦國三大軍事要塞之一,因依山而建之故,可謂易守難攻。雖常有鄰國肆擾,卻也不敢多越雷池半步,不為別的,那猶如天塹般的固防,就夠讓他們望而生畏的了,更何況駐守城中的五萬鐵騎大軍和2名隨軍道長。

“不行,都當我是開善堂的,今後我這藥材鋪還開不開。”一間城中頗具規模的藥材鋪前,一名麵若油菜,身材瘦小,身著藥童服,年貌約在15、6歲上下的少年,雙手攥拳,死死地跪於堂下。隨一陣笨重的腳步聲,藥材鋪掌櫃這才撫著他那油滿腸肥的大肚子,怒眉緊蹙地走了出來。

“王掌櫃,我鐵逆天何曾求過您,可這次……這次……”鐵逆天倔強地望著王掌櫃,豔陽下,噙滿了隱忍的淚水,伴著一抹淒苦的清風,不禁漣漪乍現,閃爍出旖旎的光芒。

“哼!想用我的藥材救你娘,別說你才在我這幹了不到一年,就是幹上一輩子,也斷不可能,也不想想,我的藥材豈是你們這幫賤民所能窺探的?”

掌櫃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要走;見此,鐵逆天眉宇低垂,掏出那封碳灰寫成的家書,一抹對娘親的牽絆不由係上心頭。

這是一個充滿強權的時代,向他這樣僅次於奴仆的賤民是不配讀書識字的,要不是前幾日賬房的李叔瞧他可憐,為他解了那封家書,怕是他一輩子都不知道病入膏肓的母親是多麼想見他一麵。

還記得一年前,將要遠去的晚上,一盞微亮的油燈,娘親在為他縫補衣裳:“逆天啊,都要進城裏了,娘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給你,真的不怪娘嗎?”

“娘,您說什麼呢,隻要娘能過得好,這就夠了。”

“嗬嗬,小天啊,你真的長大了,為娘……”一陣酸苦,嗅著鼻頭,娘親適才笑道:“也是,誰讓我們家逆天這麼有本實,我們村想去王掌櫃家做活的多了去了,可誰想,他老人家就挑上你了。”

“娘,我一定會好好幹,讓娘過上好日子,再在城中添置一處房產……”

“唉~!你這孩子,沒誇你兩句,尾巴都翹到無憂山上去了。”

“娘……”

……

想到娘,一幕幕溫情的畫麵陡然浮過腦海。

鐵逆天不由地打了自己一耳光,想想自己,這一年來,除了往家裏寄去幾枚碎銀,還不曾回去看過娘。

不行,我一定要救娘,不到最後一刻,哪怕王掌櫃把我趕出去,我都要試上一試。

“王掌櫃,王大善人,我求您了,我就娘一個至親,從小與之相依為命,我真的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娘離我而去。”打定主意的鐵逆天死死地抱住王掌櫃肥碩的腳踝,雙眸一卑一顰,“王掌櫃,我知道像我這樣的賤民,按秦國法製是不配擁有藥材的,可求您就看在我這一年來為藥鋪盡心盡力的份上,發發善心吧!”

不能放棄,放棄就等於失去了生他養他,恩情大過天的娘親。這一刻,就算王掌櫃要他去舔鞋子、吃夜香,他也絕不會說個‘不’字。可王掌櫃真的會隨他所願,舔舔鞋子,吃吃夜香,而冒著在秦國來說,乃是大不為之事嗎?當然是癡人說夢,斷不可能;再說,王掌櫃雖是賣藥材出身,可宗族好歹也是城中頗具聲望的小貴族,而在這本就不平等的世界裏,賤民與狗,已然根深蒂固地烙在了每個貴族們的心裏,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至少現在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