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正直中午。天空湛藍,萬裏無雲。街道上人們都匆忙的過往,步行的人們靠著馬路兩旁的樹蔭裏走著,毒辣辣的日光正折磨騎著自行車的那些工薪階層的普通老百姓。人們隻忙於早些回家,一位婦人騎著自行車停在街道與馬路的十字交叉口等綠燈。隻見一輛車頭為K28的空調公交車勻速從西向東開來,開車的司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23歲左右,嬰兒般白皙的皮膚,苗條的身段,打扮的很時尚,五顏六色的頭發,一對大的過分的耳環,車內乘客並不多,婦人瞟了一眼,不禁暗歎一聲“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潮!”說完抬起胳膊擦了擦兩鬢流下的汗。
而此時此刻,空調公交車裏的溫度是22度,車外的溫度是38度。溫差很高,乘客都很安靜,沒有人說話。好像天氣把人們那種活潑的精神都消散了。突然車廂內響起一段音樂,經典的古典音樂——卡農。車內的乘客都扭頭看向了那個至從上車起就一直站著的奇怪的青年,車上有座位,偏偏這青年不坐,就靠在下車門旁邊的防護欄上,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喂?你好?”
“飛哥,最近在哪娛樂啊?哈哈哈,還記得我嗎?我是小凡啊。”電話另一頭傳來青年男子的聲音。
“娛樂個屁啊,一直不見你了,過的還好嗎?最近我都在忙著找工作了,剛剛畢業又不想回家,隻好先找份工作穩定下來啊。”奇怪的青年一臉無奈的說到。
“飛哥,為什麼要找工作啊?你家裏人會同意留在外地一個人不回家的瞎胡混嗎?聽兄弟勸一句,回家吧,回去多自在啊,有車開,有妞泡,難道不比你一個人在外麵混日子好過嗎?”
“夠了,你我都是從小一起長的朋友,從小到大,我家裏人怎麼管教我,你難道還不清楚嗎?我的脾氣你比我媽還清楚,你今天打電話要是想勸我回去,你還是死心吧,要是想聊天,那麼改天吧!我現在很忙,正在公交車上,一會下車回家吃個飯,下午準備去一家大企業麵試。祝我好運吧!”這個叫阿飛的青年講完電話就準備要掛電話了。
“喂!飛哥!我話還沒說完呢,喂,別掛電話呀,我有正事說!很急!”電話那邊的傳來的高分貝帶有百般焦急的和萬分無奈的聲音讓阿飛停止了準備按掛機鍵的動作。小凡從來沒有這麼急的和他講話。從小到大,小凡都一直很樂觀,是個溫柔又調皮的男孩子。悲傷到是有過,但也沒遇到過什麼能讓他著急的事。還是聽聽吧。阿飛又將電話放在耳邊“什麼事啊?讓狼輦了?還是被狗咬了?看你急的。要是你敢耍我,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可別怪老子翻臉!”
“飛哥,我不知道該咋給你說。阿姨她,她出事了。”“什麼?你說我媽她出事了?你小子不想混了?敢胡說八道!”“飛哥,你別急,讓我把事情給你說清楚,昨天下午回來,你爸去我家找我,說讓我把你從外地給勸回來。他說給你打電話打不通,你又不停的換手機號,他知道你我一直都保持聯係,所以來我家求我,你知道的,我是不會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的,開始我就沒答應,後來他讓我和他去一個地方,說見個人,我就和我爸爸陪著叔叔一起去了醫院,到醫院ICU重症監護室裏看見阿姨躺在病床上,醫生說阿姨是白血病。”“……”電話這邊,阿飛拿著電話,默默無語。
兩人依然保持通話,小凡知道阿飛心情不好,一時間無法接受,而他又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從小時候起,小凡眼中的“飛哥”就一直是個男子汗的代言人。從來沒見他哭過,甚至傷心過。開始的時候懷疑阿飛不是個正常的人,從而取笑他。而阿飛也豪不在意,依然把小凡當成弟弟來關照。一次,兩人放學回家後,晚上吃過飯後偷偷跑出來燒烤,碰巧遇見同齡中孩子中的“小霸王”帶著一群同齡的孩子在一起玩當今最流行的高科技玩具——手表激光燈,這“小霸王”說起來確實有霸氣的資本,富二代,獨生子女,父親是市長,母親是個商人,旗下有賓館,還是全國連鎖。有錢有勢,興風作浪,一點都不誇張。就連小學校長都對他恭恭敬敬。屁股後麵有一群跟班。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也不知道市長是怎麼教育他兒子的。小小年紀,老霸道了。不過,在學校裏也就兩個人對他不理不睬,小凡和阿飛。時間久了,自然就演變成對頭了。正所謂冤家路窄,無巧不成書,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然遇見“小霸王了”,兩人見了他都當沒看見,連招呼都不給他打個,讓他覺得有點不爽,平時在家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學校是眾星捧月。讓他感覺特別不爽的是:小凡竟然還朝他迅速的辦了個鬼臉。這小屁孩膽子還真大。敢在太子爺眼前拌鬼臉。不行,得教訓教訓他們兩。於是“小霸王”叫身後的幾個孩子上去揍那兩讓他不爽的小子。結果可想而知,“小霸王”出氣了,高高興興的帶著跟班走了,地上坐著這對苦難的兄弟。令人驚奇的是:小凡沒有受一點傷,而阿飛卻被幾個人狠狠的揍了一頓,當時的阿飛眼看對麵過來幾個孩子都挺壯實,擔心小凡被打,就說:“你們要是有種就打我一個,沒種就趕緊滾!”這話把那些跟班給惹怒了,還真放過小凡了,打的阿飛在地上直打滾,小凡看著都害怕,更別提上去幫忙了。阿飛挨了打也沒有生氣,沒有不高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笑著說讓小凡找東西,繼續燒烤呢。這件事讓小凡徹底改變對阿飛的看法,他認為男人就是應該處變不驚,能屈能伸,最重要的一點:重感情。為了他,阿飛激怒別人,讓其他人都遷怒於他一個人身上。小凡很感動,也很愧疚。而阿飛呢?他卻一直認為這些都是他的職責,他帶小凡出來玩就要保證小凡的安全,因為他是當哥哥的。哥哥就應該保護弟弟。
小凡想起往事,不禁黯然,這輩子他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這種情況。“飛哥啊,這次你一定要回家!”阿飛從悲傷呆滯中醒過來。“我知道了,謝謝你!”掛了電話,阿飛沒有多想,立即回去收拾行李物品。
阿飛的原名:張震飛。父親張偉是國際考古學專家,母親唐玲是商人,一直幫助阿飛的父親打理家族產業。阿飛這個名字是在上小學的時候老師有次在課堂上想點他的名字讓他回答問題,但一時沒想起來他的全名,結果就指著他說“阿飛同學,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應該怎麼解?”從此阿飛這個名字就代替了他的真名了。小凡,他是阿飛小時候的鄰居,兩家人的房子在一起挨著,兩家人關係也很好。是阿飛的鐵哥們。兩人情同兄弟,和琳琳是鐵三角組合。琳琳,阿飛的幼時好友,可笑的是,琳琳說阿飛長的像動畫片裏她喜歡看的那個卡通人。硬是要每天都跟著阿飛和小凡,沒辦法,甩不掉就隻能帶著這小尾巴了。於是三人走到了一起。三人認識的第二年,琳琳就因車禍去了,這件事讓兩兄都明白什麼是生命。也讓他們知道對琳琳的感情有多深了。琳琳去世3個月之內,他們每天早上都會去琳琳家門口等著琳琳去上學,琳琳的母親每天早上都要出門買早點,一看見兄弟兩背著書包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兄弟兩忘不了,每天早上都會接琳琳一起去學校。這種習慣竟然3個月後才慢慢消失不見。如今的阿飛,已然是一個標準的男人,外表變的比以前成熟,個子已經到1米81了。從小就不懼權貴,一副錚錚鐵骨。年少有為的漢子。現如今,因為家裏出事憔悴不堪。阿飛自從得知這個消息,主動聯係了父親,問了問母親的病情,並且還懂事的安慰他的父親,這點說明他長大了,他父親感到還算欣慰。阿飛其實不是不想回家而是被逼走的,當初父親讓他綴學直接去他家裏的廠子裏學習將來好接管這一塊,可是那種安排並不是阿飛的理想,並不是他想要的。父子倆因為這事爭執不下時,阿飛走了。回學校去了,假期再也回來過。一直到現在有快一年沒有回家了……
第二阿飛收拾好行李回到家鄉,連家都顧不得回,直接打車到醫院,心急火燎的來到ICU監護室門口,正當他準備進入的時候卻被人攔住了,阿飛憤怒的瞪著攔路的白衣天使,那人一雙明亮的眸子,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好漂亮,好親切,好熟悉的眸子,貌似在哪見過,但是他現在沒心思細想,心慌他母親的病情。怒聲道:“你攔住我幹什麼?我母親在裏麵。”
“噓!小聲點,現在病人需要休息,還暫時沒有危險,請不用擔心,到中午12點了,病人家屬,你去買點流質的食物吧,病人隻能喂吃流質的食物。記住,一定要幹淨的!”小護士講完轉身進入病房並隨手拿鎖將病房大門鎖了起來。
這下阿飛是真的無法進入了。醫院有規定,ICU重症監護室探病時間是有限製的,沒辦法,現在離探病時間還早。阿飛就坐在外麵的休息凳上等,中間順便給父親打電話說自己已經到醫院來了。父親接了電話就匆匆向醫院趕來。醫院裏人來人往,沒有任何笑聲,每個人都是愁眉苦臉的,其中就有阿飛和他的父親,父子倆見麵沒有多餘的話,阿飛直接向父親詢問著母親的病因,父親告訴阿飛:“其實你母親早就有這個病,隻是自己一直都不知道,這次來的突然,在醫院檢查一下才發現是白血病。醫生說這個病很麻煩,需要同一類型血換給她才能維持生命,要想徹底把病治好是沒有希望的,除非……除非有同類血型的人願意獻出生命來救你母親,將血液完全輸給你母親。”
痛苦,急切充斥了阿飛整個人,父親和母親還有自己都是一個血型,但是父親早年經常在外考古冒險,身體已經不行了,隻有自己才能給母親續命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經過內心不斷的掙紮阿飛斷然決定用自己的生命去挽回母親的生命。
阿飛直接到醫生辦公室裏找到主治醫生要求手術給母親治療,而醫院方麵為了安全慎重考慮,要阿飛的父親同意並簽合同,出了意外醫院不負任何責任。阿飛從辦公室出來後將此事告訴父親,阿飛的父親塊50歲的人了,居然老淚縱橫,潸然淚下。在阿飛的強勢下,父親答應他要親自救母親的要求。阿飛的父親雖說不上對兒子有多少愛,但是從他潸然淚下就不難看出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