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與妖宗。那場大戰,被後世稱為西界之戰。距西界之戰七年之後,真武再次組織各國領袖,二伐妖宗。與妖王月姬的第二次大戰,真武以靈龜為盾,玄蛇為劍。玄武乃北方聖獸,圖騰之力,因北方七宿(鬥,牛,女,虛,危,室,壁)組成龜形,其下有騰蛇星,故焦蛇合體。其圖騰技,玄武迫擊,玄武護佑,一攻一防。兼以真武在境界上以達巔峰,那一戰,敗月姬退回西麵十萬連綿群山之中。”
突然,精神之海裏。似是有一塊小石子墜落湖麵,蕩開一圈圈漣漪。我放下手中的《大陸通史》,起身推門而出,“吱。”清晨的空氣令人心曠神怡。隻是現在天色尚是微亮……
一身素白長袍,頭發齊肩,身形單薄,體格有點清瘦。濃眉秀目,鼻梁挺直,眼神之中清澈明亮。按前世的標準來講,是接近一米六的身高。他的名字叫末雨落,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十三年了。
左手輕抬,指尖劃過,幾個簡單的字符在空中留下淡藍的痕跡。
這處庭院很大,屋前是一片草地,一個蘑菇狀的建築,像一把傘。一把石柱撐起的傘,石柱旁有幾塊潔白色的大石頭,可以當凳子坐。雨天的時候,末雨落經常倚在石柱之上,眺望遠方。草地出去是假山,假山之側是湖,湖上有數條小路蜿蜒,小路交接處有四座亭子,最中間是一石亭。
遠遠一道身影走來,似是有些無奈,“雨落,哪家人的庭院是像你這樣的,為娘每次來看你,都得繞來繞去的走。”
聽著這不似責備的責備,末雨落隻能嗬嗬苦笑。想起三年前,讓母親幫自己置辦這些的時候,她可是激動的很呐,比預算完工的時間還早了一個月。
見自己兒子傻愣愣的苦笑,穆竹馨也沒繼續下去這個話題。過來牽起他的手就往外走,就像領著小孩子一般。握著自己母親的手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她的手細長,白嫩,完全不像這個年紀該有的。
“前些天你父親手底下有人傳來口信,他今天早上就到家了。我們去大廳等消息……”
末家在明央國權勢極高,就算在整個人類大陸都是排名靠前的家族。無他,隻因為末家鎮守北域北界已有三代。北界之外是獸人一族,在末雨落剛剛出生的時候,家族傾力戰獸族大軍於北焉雨關外,戰事長達三年,也是近二十年來獸族發動的唯一一次大規模戰爭。那一戰,北方軍團損失慘重,即使休養了十年。尚未恢複當初的戰力,那一戰,末家甚至有一名聖階隕落,末天戰,也就是末雨落的四爺爺。
大廳內,母親高坐其上,顯然是因為母親太過想念父親了。一大早天未全亮,就早早的在等候。等待總是漫長的。
遠遠的,腳步聲傳來,母親立馬起身往外走,末雨落緊隨其後。
“管家,是不是我夫君快到了。”
“稟夫人,將軍的車馬已經過了北門。正往家裏趕來。”管家有點氣喘著道。
“走,隨我迎接將軍。”
“諾……”
將軍府外,母親一直往北望去。其實每次父親從北界歸來。最高興的就是母親,最興奮的也是母親,當然最幸福的也是母親。父親與母親的戀情,當年也是帝都的一段佳話。父親與母親極為相愛,末雨落能出生在這麼溫馨的家庭。在他而言已經很滿足了,或許,那是彌補前世的遺憾。雖然……
車馬漸進,最顯眼的便是那匹神駿的血紅色戰馬,渾身血色,沒有一絲雜色。那匹馬是雨落四爺爺的坐騎,名曰:天焰。隨四爺爺的隕落之後,這匹馬便歸屬雨落的父親。其實到了聖階的境界,即使再好的馬也作用不到。除非傳說中的紫金帝王駒。
父親隻帶了一隊親兵回來,至於這車架,看那車架的樣式,車內坐的應該是個女子。車馬行至府前,母親就已經稍稍上前幾步,正好,父親下馬之後,兩人便相擁在一起。雨落在後麵甚至能看到母親微微顫抖的肩。一片寂靜,身後很多仆人侍女似乎都在屏息看著,生怕一絲聲響就打擾了這麼溫情的畫麵。甚至雨落的眼眶都有點濕潤了。
片刻之後,雙親分開,母親用衣袖輕輕的擦了下眼角。
這時候,他也上前了幾步,“孩兒見過父親。”
父親用他那大手按了下雨落的腦袋,“哈哈,雨落啊,父親想死你了。”隨即狠狠的來了個虎抱。
呃,感覺自己都快被抱的喘不過氣來了。“我也很想念父親。”這差距怎麼那麼大,和母親相擁就那麼溫柔,和我就那麼……幸好就一會兒,要是像前者那麼久,真不懷疑自己全身的骨頭會不會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