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善明身形瞬間消散在這方夢境之中,現實之中,善明的意識回歸,許攸的意識已經越來越灰暗,連身體的溫度都逐漸冰冷,善明的心也沉了下去,九隻石針瞬間出現在善明的手中,真氣湧動間,九根石針迅速射出,懸浮在許攸九大竅穴之上,氣禦石針,九為極數,九針回天之法。
此法也是善明目前能夠施展出來最有力的法門,以善明目前的修為很多藥王經上的東西都無法施展出來,若是善明能將真氣煉化成法力,到時候便能騰雲駕霧,法力離體也能顯化威能,便不會再像現在這樣不上不下的窘迫。
九針回天之法隻是短暫的定住了許攸的一線生機,然而許攸的體內死氣越來越嚴重,生機幾乎完全消弭,麵對一心死誌的許攸,善明也無力回天。
但是隻要許攸沒有完全死去,善明便不會放棄,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萬一會有奇跡發生,誰也說不清楚。
許攸的屍體逐漸冰冷,就連眼裏最後一點的靈光都被混沌吞噬,善明的臉上也布滿了失望,終究還是失敗了,看來許攸的死誌真是無法撼動。
善明收回懸浮在許攸屍體上的石針,最後一點生機也猶如風中燭火,徹底熄滅,善明長歎一聲,醫者可以醫病,但卻醫不了人心,善明終於能體會這種無奈,人雖然未死,但是心卻已經死了,這樣的人,如何能救回來。
看著許攸的屍體迅速的發青,善明知道這是死氣凍結了血液,傳承醫道以來,善明還第一次遇見自己治不好的病,若是自己的修為能再高一點,說不定能直接定住許攸的魂魄,也許還有一點生機。
善明失望的轉身,許攸的死讓善明不僅有些難受和更感到有些無力,生死有命,也許這就是他的命吧!
而此時許攸的夢境世界之中,天空風雲變幻,電閃雷鳴,夢境之力即將失控崩潰。
陸有蝶呆呆的望著風雲變幻的天空,神色中帶著絲絲的不舍之情。
“娘子,要下大雨了,快進屋吧!”許攸從屋中走出來,手中拿著一件披風披在陸有蝶的身上道。
陸有蝶的雙眼頓時變得含情脈脈,回首依偎在許攸的懷中道:“相公,你該走了.......”
許攸神色一變,強裝淡定道:“走?走哪去,下這麼大的雨,你忍心讓你相公淋雨嗎?”
陸有蝶雙眸留下兩行清淚,俏麗的笑臉貼著許攸的肩膀道:“相公,你知道該去哪兒的,這兒你已經呆的很久了,蝶兒已經很滿足,今生有幸能與相公您共結連理實乃有蝶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還希望相公以後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許攸臉上假裝的淡定徹底的而崩潰了,一點點癡狂,一點點絕望,死死的盯著陸有蝶道:“我們曾經向天地山川宣過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死生一線,卻讓你我陰陽兩隔,當初你讓我違背了誓言,已然是愧對了天地,如今你還不要我嗎?”
一字一句宛若大錘一般錘在陸有蝶的心中,何其痛,哪怕這隻是一個夢中的陸有蝶,也是深深的挨著許攸,也正是如此,又怎麼舍得他傷害自己。
陸有蝶雙目含淚道:“有蝶怎麼會不要相公呢!怎麼能不要相公呢,有蝶永遠活在相公的心中,如果相公你死了,就會睡很長的時間,然後醒來就會將有蝶忘得幹淨,相公不要忘了有蝶。”
許攸一個勁的搖頭,不會忘記,哪怕自己要沉睡一千年,一萬年,哪怕自己的靈魂都腐爛在泥土裏,哪怕自己連自己都記不清楚,他也要深深的將陸有蝶刻在血肉上,刻在骨頭上,刻在每一個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