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了,天空中的雪更大了。
可眼前卻是一片殷紅,即使是大雪都無法掩蓋,在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血腥之氣,地麵上擺滿了野獸的屍體。
它們的內髒被鋒利的爪子剖開,早已沒有了溫度,殘肢斷臂滿地都是被冰封起來,無頭的獅子,失去了四蹄的野豬,還沒有閉目的狼身,一片慘烈的景象。
“完了完了,我們僅存的一點糧食就這樣被糟蹋了,沒天理啊!!!”
“你們這些野獸簡直就是畜生不如,現在是非常時刻,大家都這麼拮據,你們這是要鬧哪樣啊!我們僅有的存糧啊,這可要父老鄉親們怎麼活呀!!!”
“你說你們找不到食物何苦要來害我們呢,畜生不如啊,畜生不如啊~~~”
看到這一幕莫離是氣的捶胸頓足,一抹鼻涕一把淚的指著滿地的獸屍破口大罵,眼角即便沒有淚水,也讓他生生的擠出了兩滴。一副慘絕人寰的樣子。
莫離這瘋狂的舉動嚇了雲空一跳,他沒想到莫離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好像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為了把這戲更好的演下去,他也不得不張嘴哀嚎起來。
“沒天理啊,人都說天無絕人之路,老天這是要把我們*上絕路啊~~~”
兩人哭天喊地,心情十分悲慟,抓起地上的雪花就往臉上抹,罵著罵著還不忘回頭瞄兩眼七位撩手。
“夠了,都給我閉嘴,再鬧下去將那些野獸召回來,我們全部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那中年男子臉色陰沉,看著兩人滿臉的水印淚眼婆娑的,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哪裏是在發泄,這分明是說此地無銀三百兩,為那些野獸招魂來了。
雲空兩人聞言隻能小聲的抽搐,對著地麵上那些被冰凍了屍體一陣拳打腳踢。
“我且問你們,你們所說的賦稅之物可在那個山洞裏麵?既然你們知道我等要來收取,為何將其放在這裏?”
中年男子一手一個將雲空兩人抓在了身前,指著不遠處的山洞,厲聲的質問道。
“這,我們也不知道啊,曆年來我們都會從各家各戶拿出一些東西放在這裏以備急用,這次要不是賦稅之事,我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啊,這下完了,多年的積蓄全讓這些畜生給瓜分的一幹二淨了。本來想著應該還剩下一些東西,夠鄉親們過冬用了,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爹娘,我就先去了,咱們去了下麵再聊聊家常吧!”
莫離說完就欲向地麵上其中一塊凸起的冰塊撞去。
雲空哪能真讓他這麼幹,一把抓著莫離的手臂,將他攔下,一邊語重心長的勸解,同時還不忘抹一把淚。
那中年男子被雲空兩人的舉動氣得肺都快要炸了,也懶得理會,一把抽出了腰間的大劍,領著剩下的六位撩手,直奔山洞而去,他們各個身手不凡,在凡人眼中也是精兵悍將,此刻有利器在手,更是有了底氣,已經來到了這裏,怎麼也要看一眼,自然不願空手而歸了。
“啊~~~,蒼天啊,大地啊,我~~~”
莫離突然一聲大叫嚇得七人渾身一哆嗦,俗話說人嚇人嚇死人,此刻這七人就是如此,這讓那中年男子氣得夠嗆,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煞氣,若不是看在兩人心性欠佳的份上,早就一刀劈了兩人。
“都給我閉嘴,再不住口,我現在就送你們下去見閻王。”
那中年男子說罷,將長劍橫在胸前,目光向著四麵八方掃去,其他六人緊緊地抱成一團,手中的劍在白雪的映襯下閃著白光,寒光凜凜。
雲空兩人渾身哆嗦,將頭深深地埋在了胸前,忍不住偷笑起來,這裏的情況在他們意料之中,前些夜裏總能聽到一陣陣猿啼虎嘯聲,長鳴不衰,很久才散去,不過現在看來那個山洞似乎並沒有被掏空,裏麵的東西應該還存在。
這個地方確實是他們儲備口糧的一處密地,隻不過有很長時間都沒有用了,但很久前他們村民們布置的陷阱還在,隻不過此刻卻被這些野獸破壞的差不多了,或許正是感受到有人來臨才使得那些野獸離開。
不過很快他們便意識到了危險,剛才的大叫顯然已經驚動了隱藏在附近的野獸,且這些野獸爭搶數日之久,沒有得到任何收獲,損失重大,此次卷土重來肯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凶殘。
有這種感覺的並非隻有他們二人,就在七位撩手快要接近山洞時,在山頂山突然傳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一群白毛狼仰天長嘯,此刻在那頭領的帶領下,化成一股白毛風直奔七位撩手而來。
與此同時,在山洞其他幾個方位也傳出了一聲聲長嘯,一群黑色的大猩猩從雪地中鑽出,紅著眼睛衝出了雪地,直奔七位撩手而去。
雲空側麵的大山之上突然衝出一群土狗,一路上汪汪的叫個不停,吞吐著寒氣,直奔雲空他們所在而來,其目標竟是七位撩手的坐騎與賦稅之物,當然雲空兩人自然也成了這些土狗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