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別墅的門,與同盟會本家並無二致的通用裝飾,隻是顯得更為樸素,卡拉克大叔已經安排人打掃的格外整潔。
薛仁川覺得有些疲憊,似乎他的人生就一直被迫選擇著。
薛家滅門的那一晚他選擇了逃避,幾經輾轉流落到下層大陸,以為會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
他也想改變過懦弱的自己,不服從內心呼喚,卻總聽到心底到那個迫切想要躲避一切苟且偷生的聲音。
是的,那時候他才隻有七歲,隻是個孩子,可以害怕,可以逃跑。
下層大陸的經曆讓他結實了那些兄弟,為了生存惶恐被迫發出反抗。
災難再一次降臨。
這一次,他嚐試過拒絕選擇逃跑,麵臨的結果呢?
是啊,那個衛戍首領的嘲笑終究是對的,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都是浮雲。
想起這次的車輪戰,別開玩笑了,連自己的實力都不清楚,再一次去送死嗎?
隻是憑借著3號關係和碰巧擋住的gt車,才被安排到甲級1班的事實。
這個世界光有勇氣是不行的,自己明明已經知道了吧。
人生啊,總是出乎意料,平白無故因為自己坐上了金色座椅導致的災難事件。
還真是個悲慘人生,該指責誰呢?
他想起薛月児可憐的母親,直到最後一刻也沒放棄掙紮,那時候的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他又想到了那個被衛戍虐殺的畸形女子,直到死的一刻也沒有放棄超前攀爬,是因為想要活下去。
父親臨死前明明看到躲在林子中的自己,他口中沒有發出聲音的嘴型他至今記得。
“要活著啊!”
是啊,要活著啊。
隻有活著,才可以獲得力量,才能夠變得強大。
隻有活著,才有朝一日能讓那些敵人付出血的代價。
昏昏沉沉間被太多的往事羈絆,薛仁川覺得越發困倦。
隱約間,睡夢中有個斷斷續續聲音傳來:“終…來…啊。”
辨不清楚,不知說些什麼。
醒來的薛仁川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堅毅的麵龐透露著少年的清秀,濃眉大眼也有幾分帥氣,收拾好製式軍服就出了門。
他似乎已經做好需要麵臨的選擇,朝著既定的人生軌跡奔去。
軍事係挑戰賽競技館是帝國學院唯一一座低層建築,雖然占地麵積龐大,卻隻有十來米高,遠遠的可以看到的一望無際的橢圓形白色建築,像巨大的航空艦艇坐落在大地之上。
薛仁川遠遠駐足凝視著它,不時有學員從唯一的入口進入到建築內部。
他已經做好了選擇,再次前進腳步不再猶豫。
一進入競技館,吃驚的發現竟什麼都沒有。
不,不對,應該隻有一座巨大的攔腰截斷建築物的合金牆壁,擋住了水平方向的全部通道,金屬牆壁的正麵隻有一紅一黑兩個門。
紅色門前有著“挑戰賽入口”的提示牌,黑色的則沒有任何說明。
除此之外可以看到身份卡識別的提示標誌區,薛仁川沒有任何思索,取出了自己的身份識別卡按在上麵,聽到機械女子的合成音“身份識別成功,準備進入”。
挑戰賽賽場入口的紅色大門緩緩打開。
穿過紅門,像是進入到另一個世界。
竟然是一座巨型的地下設施。
入口所在的地方在這座地下設施自然成為了高處,可以看到下方無數大大小小排列整齊的挑戰室,而頭頂一米左右就是這座設施的頂部,密集的燈具、監控和其他儀器遍布其上,整個設施一片通亮。
每一個挑戰室都有數百米大小,彼此被有色合金板隔離互不影響,卻可以從高處一覽無餘。
每一個挑戰室裏都有一座挑戰台和空曠的觀覽室。
因為允許觀覽,為了避免挑戰賽中發生意外,挑戰台與觀覽室被透明的晶體玻璃隔離著,這種軍方品質的特殊玻璃能夠經受血脈基因c級及以下的連續攻擊。
在高處向下望去,數個挑戰台上不少高年級的學員正在戰鬥著,幾乎沒有人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