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自己曾是金蟬子的時候,畢生流離於佛經之中,禪宗之上,卻始終,都找不到一個似粥溫柔的人。
直到如今,他才恍然,原是蒼天,早已經將這人送到了自己身邊。
溫溫糯糯,霧氣渺然。米香盈齒,餘溫在舌。溫溫和和,恰到好處。
齊天,便是這似粥溫柔的人。
不加辯白,不攻心計。
一味究底,一如既往。
毫無瑕疵的生活,大概也隻能旁觀。
後來,這人竟然闖入了自己的生命,這讓他如何不去好好珍惜,不去好好留戀呢?
他忽然很想,很想要在之後的每一個柔軟的黃昏,喝一杯溫柔的酒,管他是與非,管他憂與愁,世間之大,隻餘他同齊天。
世間情劫,不過三九黑瓦黃連鮮,糖心落低苦作言。
世間執念,不過隆冬弱水千層冰,斧砸鍬鑿不能移。
世間所有,不如
鬆花釀酒,春水煎茶。
還有……伴著齊天,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求富貴,不求榮華,隻求……他一人。
齊天微微低了低頭,便看到了風玄看著自己,眉目之中,盡是柔情。
齊天微微勾了勾唇角,眼角眉梢,瞬間沾染了一抹溫柔,淡淡的化開,像是一池春水,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見齊天笑起,風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齊天果真,就是這種傲然而立的存在。
身著一襲紫衣,兀自立於長夜,星火幽幽,綺麗點點。詩意漫漫而自得妙趣翩翩。齊天這人,當是以慧眼相待的。
明明是意氣風發不減狂驕,卻又那麼漫不經心,浩然淩風,獨對萬古星辰。
舊事黃昏,一別齊天花葉深,東風尚不忍,紅塵入夢,邀故人。
“看傻了?”齊天低頭望著風玄,直直的,想要看進他的眸子深處:“在想什麼呢?”
風玄聞言,不禁莞爾輕笑。
在他麵前,他能想什麼?還不是在想他?
風玄淡淡的抬了抬手,撫上了齊天的耳鬢,隨後,踮起了腳尖,嘴唇輕輕靠近了齊天的耳垂,緩緩的,落下了一個輕吻。
齊天隻覺得耳垂之際,癢癢的,讓他有些說不出的隱忍。
微微伸出手,環抱住風玄的腰跡,齊天低下頭,將腦袋埋在風玄的頸窩,貪求那一抹溫柔的味道。
“有些癢……”許是齊天嗬出的氣息,淡淡的吹在風玄脖子上,讓他直覺得癢癢的,想要躲開。
齊天聞言,偏生又壞壞的靠近了一點,輕輕啟口,嗬氣如蘭。
風玄有些微微瑟縮了一下,但卻沒有躲開,輕輕聳了聳肩,輕哼了一聲。
“嗯~?”齊天帶著尾音的聲調上挑有些挑逗的開口問道。
風玄被他嗯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怎麼了?”
他閑著沒事兒,嗯什麼啊?
風玄話剛說完,便忽然感受到了一絲溫熱的氣息,淡淡的化開在自己側臉。
隨後,有些猝不及防的,便看到了齊天放大的俊美的臉。
還沒有來得及欣賞,便感受到了自己的唇上,印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風玄有些呆呆傻傻的眨了眨眼,思路有些微微的停滯。
隨後,他便反應過來,有些微微無奈的,風玄想要歎一口氣。
這個齊天,做事情,真的有些太沒有規律了,不按套路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