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紀斐才放下杯子眼神看向陳光身後的三子,指了指李醫生用很隨意的語氣說著:“我聽到有人要讓他李字倒著寫一輩子?還說要打的他滿地找牙叫爺爺?”
我聽到後忍不住暈乎乎的笑了一聲,這是在給李醫生出氣啊。
陳光回頭看著三子,我眯著眼看到此時三子臉色慘白,全然沒有了開始時的那副囂張模樣。
“啪!”的一聲,陳光一個耳光甩在了三子臉上,“還不去道歉。”
我被他的舉措嚇了一跳,但眾人似乎對此都很平靜。
隻看到三子走過來,就站在我們麵前,彎著腰不停的說著。
而此時我的大腦已經暈乎暈乎的快要睡去了,隻是斷斷續續的聽到他說著:“對不起……李少爺你李字都正著寫……我是孫子……你不是孫子……我喊你爺爺……滿地找牙的人是我……”
再後來我就站在那裏,靠在李醫生的胸膛上睡著了。睡之前還在想,李醫生真高,我連他的肩膀都夠不到,要是顧遲的話就剛剛好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人群都散去了。還是那間酒吧,還是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沒有顧遲彈的好聽。也沒有顧遲唱的好聽。可是顧遲你怎麼跑北京去了,還去那麼久。我好想你啊。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李醫生已經背起我要朝外麵走去。
“K。”我突然想起那個為了我而受傷的調酒師。
“什麼K啊Q的,凉瑾喝糊塗了吧。”李醫生好笑的說道。
“不是,K受傷了。”我重心不穩的掙紮著要從他背上下來。
“你別亂動啊,會掉下去的啊!”李醫生驚慌的喊道,一邊用手緊緊的抱住我,防止我摔下去。
“他剛剛被帶去包紮了。想來應該沒事了。”站在一旁的紀斐說道。
聽到K已經沒事了,我一下子就安心了下來,安靜的靠在李醫生的背上,一下子就又睡去了。
那時候的我太小而太天真,總是覺得被帶去治療,治療之後就沒事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種東西叫做打擊報複。也沒有想過複雜的社會下,一個員工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情況下與客人產生爭執甚至大打出手,都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很快我被小心的安放到了車上,我躺在車子後麵並不算太寬敞的座位上,調整著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正準備繼續安睡下去,迷迷糊糊的聽著李醫生和紀斐的對話。
“這小孩是誰?怎麼這麼緊張她?”
“我負責的一個家庭裏的養女,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不知道這麼晚了怎麼會跑酒吧來。她家裏也不知道知不知道,要是偷偷跑出來的,那估計是找瘋了。”
“這麼晚了來酒吧,多半是偷跑出來。”
“管他怎麼出來的,先把小凉瑾送回家再說。”
“不要!”聽到回家兩個字,一瞬間我所有的醉意都消失殆盡,我一下從座位上坐了起來,搖晃著腦袋,“不要!我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