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一段路走下來,每張圖相繼小一豪的眼睛終於閉上,軒轅澈用掌力將閉眼的那一副觀音像頭上的長明燈熄滅,“觀音暗示我們閉眼,那就滅燈而過。”
諸葛玥很仔細地將觀音圖像檢查一番,又看向對麵的長明燈。開燈與關燈的區別在於影子的重影,多一盞燈,重影便多一分。諸葛玥沉思道:“影子厚重之後會開啟燈後麵的機關?”
也就是說這個機關是感光機關,如果滅掉了這一盞燈左右的燈,機關一定會立刻發動,如果一盞不滅,人影過境亦會觸發機關,隻有將這一盞燈滅去,機關才能安然無恙。
軒轅澈清淡一笑,“挺聰明。”
諸葛玥撇了撇嘴。
飛虹對機關並不感興趣,默默地跟在軒轅澈身後,聽著兩人的談論,想著她自己的事情。
三人又走出一段距離,前方朦朦朧朧地傳來了光亮,軒轅澈頓住了身形。
“到出口了!”飛虹驚喜地叫喚出來,提起裙擺準備跑過去。
“等等!”軒轅澈清冷的嗓音如山洪般爆發,忽地炸響在夜空之中。
飛虹瞬間便被駭得停了腳步,被軒轅澈那一嚇,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怎麼了?這裏難不成會有機關?”
“你說呢?”
諸葛玥聽說又有機關,上前看了一圈,忽地從頭上扯下一根發絲,吹向前方的通道內。
軒轅澈的寒眸中閃過一絲讚許。也隻有這樣的女人,才能吸引住他的目光。
發絲在空中飄飛一圈,很快便滑進了地磚之間細小的縫隙中。諸葛玥歪著腦袋問軒轅澈,“這是九曲玲瓏陣?”
這個陣法是很基本的機關專用陣型,諸葛玥在他們家老爺子那裏聽說過,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九曲玲瓏陣必須按照一定的步伐走,才有生的希望。踏錯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而每一種九曲玲瓏陣的走法都不一樣,就像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一樣。
軒轅澈溫文地問道:“是,還記得怎麼走嗎?”
諸葛玥坦率地搖著頭,自動忽略了軒轅澈問她記不記得。
“不知。男士優先,攝政王先請。”
這麼牛逼哄哄的試陣任務,就交給你了。
軒轅澈好笑地移步上前,叮囑道:“跟著本王的腳步走,本王踏在哪一塊地磚上,你們就跟上,千萬不要踏錯。”
飛虹小心翼翼地跟在軒轅澈身後,亦步亦趨。諸葛玥研究了一下軒轅澈的步伐,也很快跟上。
這一段路看起來短,走起來卻長。每走一步,諸葛玥都對這一個陣法有新的感悟。
前世的諸葛玥生活無憂無慮,又有老爺子罩著,生活在家人的寵溺之中,嬌慣一些懶惰一些也是正常現象。現在卻不一樣了,她一個人無依無靠,身後有一個拖油瓶小豆丁,現在又有景陽生死不明,前途未卜。諸葛玥很自然地就打起了精神開始奮鬥,隻要是她懂的,是她能懂的能接受的,她無一例外地都要收入囊中。
她知道軒轅澈有意無意地在教她,裝作不知道一一虛心學習,暫且當做他是無心之舉。
諸葛家的陣法變換,不外乎就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相互交替,天下陣法萬變不離其宗,走出沒幾步,諸葛玥便懂了這通道內九曲玲瓏陣的變幻之法,走到後麵,幾乎不需要軒轅澈領著,她也能走出去。
隻是,還有一點疑問,諸葛玥對軒轅澈客氣道:“攝政王怎麼得知這個陣法的第一步走法?”
“猜的。”
諸葛玥一噎,不說就不說吧……裝得跟一個大神似地。
軒轅澈沉吟一番,“要不你還是叫本王小澈兒吧,本王就告訴你。叫攝政王顯得你我太過生疏了。”
諸葛玥臉上的肉抖了抖,小澈兒?這算是哪門子的稱呼?
“我一直都認為,小什麼兒的,都是對公公的稱呼。”諸葛玥瞥著前方的軒轅澈,“難不成你還有這種趣味?”
繼而又瞪大了眼,仿佛發現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新聞,震驚道:“亦或是,攝政王你本就是……公公?!”
諸葛玥忽然想到,難怪這家夥有一種天生的風騷氣,還對小澈兒這樣的名字情有獨鍾,原來他是……公公!
軒轅澈往前走的身影似是停了一下,通道內的陰森氣息也加重了一分,很快他又恢複了正常,語氣冷冽得如高山積雪,“我是不是公公這個問題,諸葛姑娘不是一早就體驗過了嗎?”
諸葛姑娘幾個字加得特別地重,似是在提醒著諸葛玥某事一般。
飛虹很快地掃了諸葛玥一眼,又看著軒轅澈,眼角忽地狡黠地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