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玥黑著一張臉咽了咽口水,明知顧問道:“你般這麼多東西來幹什麼?”

就在她猶豫的那一小會,景陽早已躺在椅子上蹺起腿,此時正休閑地喝著茶,他指著書房劃了一圈,“這些,都是我管理的產業每個地域細小分支的詳細記載,案幾上的卷宗是每個地域的總賬,你既然是我唯一的夫人,以後這些就歸你管了。”

看著景陽滿臉戲謔的笑意,諸葛玥就想衝上前將他的皮扒下來看看,看他的內裏是不是真的如表麵那般欠揍。

她默默地翻著小案上幾乎可以將她淹沒的賬本以及清單,越翻臉越黑,原本就不太好看的麵色猶如抹上了一層炭灰。

這個小案上堆著的宗卷上麵記錄的財產,幾乎都是在一個名叫蘇陽的人名下,與安定王府卻沒有多大的關係。

卷宗上,有名號的錢莊就有十幾家,包括大曆最有名的四海錢莊。剩下的賭坊、酒樓、當鋪茶樓鏢局青樓各種產業不計其數。諸葛玥大約估算了一下,無論你在大曆哪個國家哪條街上走上百步,必定有一家商號屬於蘇陽。

景陽哪裏是富可敵國?!簡直就是將半個大曆都已經暗暗拿下!

諸葛玥想起了景陽在藥王穀中處理的竹簡,那些都是用暗語書寫,跟這些宗卷又不太一樣。景陽有這麼多的產業,從這一點就可以窺探出,他手下其他的一些力量必定也規模宏大。

這副擔子一定不能接,接了,以後鐵定沒有清淨的日子可以過。

諸葛玥唏噓道:“這些都是蘇陽的產業,不關我的事吧。”

“蘇陽就是本世子。”

“我隻是嫁給景陽當側妃,最多也就管管家而已,我隻管景陽的家。”

景陽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笑意更深,“你這算是承認嫁給我了?”

諸葛玥連忙捂嘴,她哪裏嫁給他了?!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就讓他鑽了空子,“當然不是,這是我們兩之間的協議。”

景陽笑笑,轉言又道:“你看,本世子是不是很有錢?嫁給我當富婆的感覺是不是很好?不動聲色地就成了全天下最富有的女人,以後你出門逛街,都不用帶錢的!”

有錢是很好,但是當這些錢全都要你打理的時候,那種感覺就不好了!

光是將這些店麵一一看過去,怕都要看好幾天,更不用說還要算賬!

諸葛玥擺著手,“我幹不下來這事。”

“你是做不下來還是不想做?”景陽丟了一顆杏子含在嘴裏,斜眼笑道:“我記得,你在繁國的那一個月,也幫小豆丁將繁國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上至朝政,下至民生苦疾,無一不漏……”

諸葛玥一愣,景陽說的什麼?在繁國的一個月!

“你怎麼知道我在繁國一個月?!我一直都是花惜公主!從小至今待在繁國,算上今年一共快十六年了!”

景陽眸中的笑意褪去,“玥兒,你知不知道,真正的花惜公主已經死了……”

直覺敏銳地嗅到了一絲危險氣息,諸葛玥陷入了沉思。

她穿越到花惜公主的身體之後,由於小豆丁對她異常親熱的原因,一口一個阿姐叫得歡快,諸葛玥隻對花惜公主的過往粗略地研究了一番,至於花惜公主的死因卻不甚明了。

既然遠在雲啼的景陽都能知道花惜公主已死,那麼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可是如今,花惜公主好端端地站在世人麵前,她穿越過來就相當於借屍還魂,會不會被人當做妖怪?

她警惕道:“你怎麼知道她死了!我就是花惜公主!”

景陽搖了搖頭,“玥兒,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不用擔心。小豆丁知道,我知道,還有就是害死花惜公主的那人知道。想必那直接害死花惜公主的人已經被小豆丁秘密處理掉。所以,那個背後主使的人並不知道花惜公主已死,隻當是計劃失敗。”

“既然此事如此機密,你是怎麼知道的?”

景陽眯了眯眼,“猜的,不過現在已經證實。”

“……”這還能猜?!

景陽遞給諸葛玥一個香囊,“花惜公主甫一出生便體弱,眼看就要性命不保,卻受了高人指點,隨身佩戴這長生花香囊,隻要香囊不離體,便性命無虞。”

諸葛玥將那個香囊拿起翻了翻,長生花的香味非常的淡,隻有些許悠遠的味道。

景陽專注地盯著諸葛玥,“這是我找人製的,你現在是諸葛玥,看看就行。自從我遇見你,你身上便沒有這個東西,再加上繁國最近一個月所發生的事,以及繁國的管理方式與以往完全不同……然後我就在小豆丁那裏試探了一番,現在我可以肯定,花惜公主的靈魂必定被換了。那種生來便帶著的弱症,早已隨著靈魂的消失不複存在。”

這一番話,確實讓諸葛玥震驚!

先不說景陽憑著蛛絲馬跡就能猜到花惜公主已死的事,這種靈魂附身的荒唐事他居然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