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您坐下說吧!”林立文又扶著那個自稱叫王玉梅的坐在椅子上,示意林逸塵給婦女倒一杯水。
“你這這家的男主人?”王玉梅看著林立文問道。
“是!”林立文回答道。
“哎,我作孽,你也作孽呀!”王玉梅拍了拍林立文胳膊說道。
“把這個瘋婆子給我趕出去!”肖靜聲嘶力竭地喊道,她努力了二十多年,也努力隱藏了二十多年,難道今天真的要真相大白了?她有點不甘心。
就在剛才王玉梅說出她叫肖翠花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終於捂不住了。肖翠花,是她二十四年前用的化名,卻還有人記得,這讓人不得不承認風水輪流轉。可是,肖靜還是不願意認輸,希望林立文能幫她把王玉梅趕出去,隻是讓她失望了。她看到陳月茹也走到了王玉梅的身邊。
“大姐,我看您剛在一直看我,難道您也認識我?”陳玉茹走到王玉梅身邊輕聲問道。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叫陳月,對不?”王玉梅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看著陳月茹。
“是!”陳月茹激動得哭了,她插隊的時候嫌月茹這個名字太過於文雅,就把後麵的那個茹字省去了,幹脆就叫陳月。這麼多年,陳月茹每每下去打聽事情,卻很少有人記得她,今天既然有人還記得她,那過去的事情也該都能記得起來吧。
“你們都坐下吧,我既然要說,就和你們說清楚,這樣我才能輕鬆點!”王玉梅說著又哭了出來。
大家走坐下了,林逸塵也給秦秀雲再次搬了一把椅子坐下,隻有他和秦思遙都站在秦秀雲的身旁。
“那是七零年春季,秦秀雲帶著大肚子回到了秦家溝。隨著肚子越來越大,秦秀雲的娘四處打聽,想等著孩子生下來就送了人,就想找個好人家。可是,秦秀雲執意不送人,要自己把孩子養大嘍。這件事情被經常給村子裏女人接生的的我娘知道了。我娘那時候在三裏五村是出了名的接生婆,人們都喊她劉四娘。
“那年秋天,秦秀雲的娘找到了我娘,想讓我娘去給秦秀雲接生孩子,我娘也答應了。就在我娘答應秦秀雲她娘的第二天,肖翠花竟然也來到了我們家。她說無論如何都要要秦秀雲生下來的孩子,不論出多少錢。這下我們一家人都傻眼了,這該怎麼辦?肖翠花去我家還帶著縣裏革委會的人,我娘一輩子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卻被她無理的要求弄亂了,家亂了,一家人都亂了。”王玉梅說著又開始抽泣了。
“你說,你這是做的啥事!”林立文轉過身,看著肖靜無奈地說道。
“我做啥事了?”肖靜叉著腰站在窗台前麵,“我四處奔波把你弄回市裏,眼看著接近年關,車也沒有了,可是消息必須盡快傳遞給你。我從蒙東市到仁義村能乘車就乘車,沒車就步行,走了三天,我才到了仁義村。我把你可以回城的消息帶到仁義村,本來想著你和我一起回市裏,沒想到竟然聽說你和一個村姑好上了。我沒做停留,含著淚又離開了仁義村。又是幾天幾夜,我終於回到了蒙東市。
“你終於回市裏來了,我很高興。畢竟我曾經喜歡過你,我也和我爸爸媽媽說我現在依然喜歡你。為了麵子,我和你竟然在一起了。更為重要的是我以為自己竟然有了。我考進了醫學院之後,以為懷孕了。我去醫院檢查,那時候很多帶孩子的人還上學,所以上學懷孕不足為奇。
“醫生的檢查是什麼?我例假不正常並不是因為懷孕,而是因為我去找你那幾天極度受寒,導致身體受到了很大的傷害,所以必須手術,而且以後也不可能懷孕!
“我為了誰?”肖靜剛才還是頤指氣使的囂張氣焰一下子沒了,渾身無力眼含熱淚蹲在了窗前,“我不能再有孩子了,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肖靜使勁捶著牆,“我後來又打聽到你林立文喜歡的那個村姑竟然懷孕了,所以我隻能不擇手段搶過這個孩子,否則我知道,我不僅不能生育,你林立文也不再屬於我了!”
“所以,你身邊的女兒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王玉梅抓著秦秀雲的手說道。
“這個我知道!”秦秀雲依然淡淡地說道。
“你知道?”王玉梅有些吃驚,屋子裏的人都有些吃驚,大家都很是驚奇地看著秦秀雲。
秦秀雲把王玉梅的手拿開,然後抓著秦思遙的手,“不論怎麼說,思遙才是我的女兒。”說完之後,她又看了看王玉梅,“你娘給我的孩子接生後說了一句,生了個帶把的!可是,等孩子洗完送到我身邊的時候,卻是一個女孩,而且是我娘親自抱過去的。我就知道你們做了手腳,可是當時我又能做什麼?也許是緣分吧,我隻好把那個女孩當做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到了現在,我也隻有一個親生女兒了。”
“可是,我呢?”林逸塵聽到王玉梅和媽媽說完之後,無異於五雷轟頂,秦思遙的媽媽竟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他雙膝跪在秦秀雲的身邊,淚流滿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