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酒會之後,再見到秦思遙的時候,林逸塵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溫存。為什麼呢?秦思遙很少言語,冷冰冰的,甚至也少了冷言冷語。秦阿姨對他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沒有了之前的憐惜的注視,沒有問長問短的寒暄。他看得出,秦思遙母女倆都是黯然神傷,卻沒人給他一點解釋。
裝訂標書那天,秦思遙沒有拒絕,而是跟著他的車和他去了公司。在公司裏,秦思遙仔細地再次審查了標書,感覺沒有錯的情況下都打印出來,又一本一本很仔細地裝訂著,看不出一丁點的敷衍,隻是,還是和林逸塵沒有片言隻語。
在送秦思遙回家的路上,林逸塵一路質問,想得到答案,秦思遙隻是閉口不言,臉色極為難看。林逸塵能感覺出她內心的痛苦,所以他最後隻好作罷。
“離開秦思遙那個女孩吧,她不適合你!”更讓林逸塵吃驚的是,在投標結束那天,林逸塵和爸爸一起走出唱標的禮堂,在分開的時候,爸爸竟然和他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乘車走了。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而林逸塵自記事起,也就常記那一二好的地方,卻沒想到即使這樣,生活還是和他在開著玩笑。爸爸找過秦思遙?林逸塵想到了這一層,卻想不出為什麼。他知道。爸爸不反對他和秦思遙交往,卻為何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忙自己的事吧,他知道,他們這個標注定是成功了。競標的幾個開發商,大都是想來蒙東市空手套白狼。都沒錢,想著買下地盤就貸款,準備起地基就開始賣房,房子還沒交他們的錢都到手了。但是,秦思遙給他做的標書裏麵條款陳述利弊明晰,那幾個所謂的專家們都給了他標書最高分。還有孫叔叔在上麵撐著,林逸塵知道這個項目是萬無一失的。
既然這樣了,那就先做好手裏的事吧,畢竟自己剛剛過了二十四歲生日,還算年輕。整日糾結於兒女情長似乎有點不務正業。可是他知道,這輩子他都不會忘掉秦思遙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真的要成家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境況!一切聽之任之吧!
林逸塵這幾天一直忙於中標簽合同的事情,以至於黃玉蓮幾次來找他都撲空了。肖靜也為他們創造了好幾次機會,也都被林逸塵輕鬆躲開了。他需要時間,他需要的是他和秦思遙的時間,雖然他暫時隻好放棄,但是,他還是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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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這麼消閑?”看到孫有權難得有時間能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陳月茹倒了一杯茶走了過來,把茶杯遞到孫有權的手上。
“我……”孫有權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咽了下去。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也已經習慣了沒有孩子的日子,有些事情再說起他怕妻子感覺有糾纏的嫌疑。可這幾天他也恍惚著,好想事情原本就是他看到的樣子。
“怎麼啦?”看到丈夫吞吞吐吐,陳月茹也坐下來問道。她也感覺到了,自從那天李援朝家酒席之後,丈夫好像總是心心思思的。
“沒什麼,今天有個電視節目,我想看看!”孫有權急忙說道。
“什麼電視節目?你的訪談?”陳月茹沒聽說丈夫最近安排了訪談節目,所以有些好奇。
“不是,一個娛樂節目!”孫有權喝了一口茶說道。
“嗨,你什麼時候喜歡看娛樂節目了!”陳月茹微笑著又站了起來,把窗簾拉上,屋子裏一下子顯得很是靜宜。
“我……”孫有權在家裏不是那種喜歡藏話的人,夫妻無私事,所以他還是說了,“我昨天又遇見那個女孩了!”
“那個女孩?哪個女孩?還讓你神魂顛倒了?”陳月茹了解自己的丈夫,不是那種風花雪月的人,可為了一個女孩這些天情緒如此失態,有點不可思議了。
“就是那天在李援朝兒子結婚現場預見的那個和塵塵在一起的農村女孩!月茹,你來坐下!”孫有權招呼陳月茹坐在自己身邊,抓著陳月茹的手,這樣的場景好像很久沒有過了,但孫有權今天確實是格外的溫柔,“月茹,你真的回去找過咱們的女兒嗎?”
“這你還懷疑?我真的回去找了,確實是沒有找到!”陳月茹說起來也很傷感,眼睛有點濕潤了。
“對不起,我沒有怪你!”孫有權伸手把陳月茹擁在自己的懷裏,“那天在酒席上我第一眼看到那個女孩,就像看到了二十年前的你,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就把她認定是二十年前的你。塵塵拉著那個女孩出去,我也跟出去了。等我出去的時候,塵塵已經開這車帶著那個女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