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向你走來》
文/夏七月
我會向你走來,
在花開的季節,
當小薔薇撐開了第一朵花瓣,
我就攜著幽香翩翩而來了。
我會向你走來,
在雨落的季節,
當小石板橋上你剛濕了發梢,
我就撐著傘兒珊珊而來了。
我會向你走來,
在秋收的季節,
當小太陽剛斑駁了你的臉龐,
我就提著香果款款而來了。
我會向你走來,
在雪紛的季節,
當小雪人對你揮著手微笑,
我就捧著臘梅喃喃而來了。
但是你不知道,
我是為你而來,
就像你不知道我的小小心花,
隻為你而開。
可你清秀的溫良麵,
你幹淨的格子衫,
難道不需要一個甜美的笑臉,
和一條美麗的裙擺來襯托嗎?
還有你走路時的生風,
你眉目裏的深情,
難道不需要一個溫柔的側影,
和一雙對視的明眸來陪伴嗎?
其實我是知道的,
你是需要的,
就像我知道那明媚的窗台,
對陽光的青睞。
所以當我來了,
你也別走好嗎?
就算歲月流長,
哪怕人海茫茫。
相信我,
也相信愛好嗎?
我會向你走來,
一定會的。
--------------------------
這是我端坐在圖書館的背椅上,翻開好久未曾再品讀的校園內刊時讀到的第一首精致的小詩。我很喜歡這首詩,盡管它看起來寫的是滿篇少女的小小心思,但不可否認的是,每個女孩年少的時候,都會或多或少的有著對異性的懵懵愛戀,這很正常,並沒什麼奇怪之處。就像這個署名夏七月的女孩子一樣,她的愛言,也許就是某些人某些時候的某些心語吧。
是的,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作為一個大一新生,在我的同班同學們都在課堂上消磨著不知是新鮮感十足還是無聊感始祖的開學第一課的時候,我卻隻能躲在圖書館,自顧自的漫翻書卷。更奇怪的是,此刻的我,是在我高中學校的圖書館裏。
小孩無娘,說來話長。
是的,我已經大一了。我們知道,一天很短,短得常常來不及擁抱清晨,就已經手握黃昏。我們也知道,時光總是很快,快到當我們的記憶還停留在恍如昨日的高三歲月時,再次睜開眼睛迎接我們的已經是大學的風雨了。盡管高中的時候,年少的我們,經曆了很多開心或不開心的事情,我們的小小心靈,曾感觸到歲月溫情也曾飽含風霜,淚與笑是我們的生活寫照,愛與恨是我們的青春記號,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都長大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一如高考前的那次聚會上眾人所說的那樣,我們百樂會的小夥伴們,終究是沒能實現在同一個學校上大學的誓言。然而,我們並不在意這種誓言失言時的難堪,我們甚至感到一種幸運,幸運那場高考並沒有把我們凋落的過份淩亂。
至少,我們有些人是相隔很近的。比如小萌,尤雨和我。一向成績優異的小萌很爭氣的考上了我們省唯一的一所211高校——鄭州大學。而我就差了很多,但好在初三時胡蝶說過,我有做偵探的料,所以,我嚐試報考的政法大學在最後的幾個名額裏終於錄取了我。而我學校就在鄭州大學的附近,彼此僅僅隔著一條街的距離。而尤雨,憑借著他的體育特長,果然考進了他夢寐以求的省體院,盡管他的那個學校離我和小萌遠了些,但我們都在鄭州,能身在一個城市,我們就很知足了。你要知道,就算是作為百樂會的會長,莊嚴莊老大也沒能繼續領導我們了。他考進了我們鄰市新鄉的一個大學,平時我們難得的相聚一次,他都要花上幾個小時浪費在火車和公交上。
但有些人,卻跑的太遠了。胡蝶,那個開朗活潑的胡蝶,終究如一隻美麗的蝴蝶一樣,畫著優美的弧線,在我們的麵前姍姍飛遠了——她去了加格達奇。相信對於這個地名,大家都不是很熟悉。沒錯,沒幾個人知道那個地方,我也是在胡蝶向我們說了她要去那個地方上大學時才知道那個地方的。在胡蝶第一次說這個地方時,我們甚至以為那是國外的某個城市,這讓我們認為胡蝶是要出國留學去了呢。但事實上,加格達奇還真的是中國的一個地方,它是黑龍江省某個地區的首府所在地。對於那個地區,也許我們並不熟悉,但那個地區的一個地方,我們一定聽說過,那就是漠河。是的,就在中國的北極村附近,我們的胡蝶去那裏上大學了。
我還記得胡蝶開學那天,我們眾人去火車站送她,我們說:“胡蝶,你跑的真夠遠。”
胡蝶微微一笑:“遠嗎?說實話,如果可以,我還真的希望能跑到國外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