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樣一份像是連載小說一樣的報紙擺在陳默的麵前的時候,糾結再度上了他的眉梢。
結束了,真的結束了,不管是白語潔冤情仇恨,還是自己和楊果的那一段原本就不該發生的情緣,在這一刻,在嶽成功鋃鐺入獄的那一刻,徹底結束了。
自己或許應該重新拾回那一份清冷的麵具,把自己偽裝進去,不讓任何人發現自己還有一兩個弱點。
同樣一份報紙,擺在楊果的麵前,她卻沒有了陳默那樣的鎮定自若,他的腦子裏都是疑問,並且,她隱隱的覺得這件事情,和她甚至有那麼一點的聯係,隻是,是什麼樣的聯係,她不自知。
心在痛,為了陳默,他背負著這樣的痛苦,度過了五年,失去了最愛,卻還要忍辱負重,一番部署,當終於摧毀了那張罪惡的網的時候,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麵對這樣的收獲呢?
心在痛,為了自己,她不知道在這一年裏,自己是以什麼樣的姿態,存在陳默的心理,他有深愛的女人,而且以最慘烈的方式,永恒的定格在他的心中,那自己,到底算什麼呢?
當所有疑惑,心痛,亂亂的全都衝進楊果腦子裏的時候,一個電話,更是摧毀了她所有的理智。
電話是白秀蘭打過來的。
說是想和楊果徹底的談一談,關於陳默,並且告訴她一些外人所不自知的真相。
白秀蘭是從美國連夜趕來的,陪同的還有麥克,自從上次白秀蘭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到美國的時候,麥克就再也不讓她一個人。
那樣的她讓他心疼。
風風火火的趕到蘇州,白秀蘭不顧長途跋涉的勞累,隻想在此刻見一見楊果,告訴她,遠離陳默,那個有野心有預謀的男人,他不能在讓她的女兒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離江漁家不遠的一條路上,有一家裝修風格很簡約的書吧,那是楊果在蘇州打發時間的地方,完全是靠著它,她才不至於覺得在蘇州的日子太難熬。
楊果坐在那有兩根繩子吊起來的椅子上,小幅度的晃著,手裏端著一杯酸奶,因為一天用在睡覺上的時間太多,怕晚上睡不著,所以楊果已經好長時間不喝咖啡了。
今天沒有找書看,因為她實在是靜不下心來,一方麵為了陳默,另一方麵是為了等下要見麵的人。
當白秀蘭踩著急急地步伐推門而入的時候,楊果的心著實痛了一下。
她瘦了,已經不複往日的優雅和豐滿,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可能這段時間,她也受著不小的折磨。
身後跟著那個依然高大威猛的麥克,手,半扶著她的柳腰,好像她是一不小心就會碰碎的瓷器。
她是幸福的,就算有些不如意,還有一個男人願意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嗬護著她。
楊果露出一個禮節性的微笑,伸出有些汗濕了的手,和麥克輕握了一下,再次轉向白秀蘭。
三人隨即坐定,白秀蘭的目光,一直緊盯著楊果,好像一眨眼,她就會消失。
她的女兒,此刻就這樣坐在她的麵前,雖然滿臉的的冷清,但是她知足了,哪怕就這樣麵對麵的作者,沒有一句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