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一座小城
有條小吃的街道錯落著幾個長椅
住著一位模樣總會穿著格子襯衣的短發姑娘
坐在長椅上掛著淺笑梨渦乍現哼著舊曲
翹首以盼等著未來人
1(未曾相知先一笑)
回到那個南京最南還得再靠南一點兒的學院裏。
回到那個還在用諾基亞,一塊現大洋滿杯酸梅湯的夏季。
回到那個狹窄的胡同路與滿巷麻將桌的四合院裏。
公交到站後,一位穿著怪異的年輕姑娘從下站口跌跌撞撞晃下來。
“什麼叼天氣,狼都特麼曬成狗了!”
撓著亂糟糟的短發嘴裏不停抱怨著。她站那顛顛的杵了一小會,身子突然怔了怔,趕忙幾個小碎步就跑到即將發動的公交車門前,攥緊小拳頭用力的磕著前門。張牙舞爪的舉止讓車內乘客紛紛皺眉。
“閨女你幹麼絲啊!作比倒怪的。”
“要作死杵馬路中央躺著去!!”
罵咧咧的話語透著濃濃的火藥味兒。司機大叔上下打量著這位穿著相當癔怪的短發姑娘,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拎著黑色行李箱,打著布丁的粗布褲子配著寬鬆的格子襯衫,一雙踢踢踏踏的係帶涼鞋,配上淩亂的短發像極了剛從精神病醫院逃出來的瘋丫頭。
姑娘怔了怔。看著吃了槍藥的大叔,半晌,笑了。慢條斯理的抹下臉上的大墨鏡,粉黛未施的小臉讓車上男同胞恍了恍神。她神態自若的嚼著口中的口香糖,咧開小嘴笑眯眯的往司機大叔身前湊了湊,露出潔白的牙齒。
“叔兒,瞅瞅我這張臉,拍個照做屏保也算你會來事兒。”
“今兒車上沒打冷氣,閨女我手抖往裏多擱了一元錢,下回不投幣可不許管我要錢。”
“對了,還有…”
她眯起狹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的大叔,狡黠的嘴臉像極了小狐狸。
嚼,嚼,嚼,嚼。
“噗…”“噗…”
不顧周圍不可思議又有些啼笑皆非的眼神,眾目睽睽之下居然用小嘴吹起了一個大泡泡。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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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麵前司機大伯的呆滯狀態,意猶未盡的從嘴裏扯出那塊嚼到沒味的口香糖,含蓄的塞到投幣口,還不忘的貓著身子耐心的鼓搗鼓搗,直到那細長的口子被完全封死。瞅著自己的傑作,女孩揚起胳膊滿意的蹭了把臉頰的汗水。
“嘿嘿,大叔你瞅瞅…”
“閨女我隻會作,不會死。”
“………”
女孩抬起頭,唇角彎成好看的弧度,朝著還在發愣的大叔笑的萬種風情。
“別衝我發脾氣,姐不會慣著誰。”
說完便吊兒郎當的拎著行李箱朝目的地晃去。
老舊留聲機還在嘶啞地叫囂著,道兒兩旁的吆喝聲也在繼續著,隻是路邊多了輛久久還為開動的大巴。
“哎,哥們,這你也能忍。”
“是哎,一個小盤膝都能嗬的住你,活醜。”
車上看戲的觀眾紛紛打趣這位司機,語氣略帶著嘲諷。大叔怔了怔,撇過頭掃了眼車上的乘客,唧唧喳喳的氛圍瞬間冷了下來。
陰森炙毒的目光讓車內人冷汗涔涔。尤其瞅了眼那張麵目猙獰的臉更是噤若寒蟬,牛頭馬麵長得都比他委婉好不好。大叔好像很滿意他們的配合,扭過頭發動了公車。
“哼哼…你們也算活了半輩子,看到我都這副鬼樣子。”
“老子這臉掛床頭避孕擱門口辟邪,藏獒瞅著我都杵牆角打哆嗦,那閨女剛才站我麵前怯都不怯,還咧個嘴跟我瞎扯扯。”
“我丫腦子有屎招惹這種瘋閨女,指不準兒哪天摸我家一把火豁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