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嘴角逸出一抹我就知道的笑容,惡趣味的往蘇懷鏡瘦小單薄的小身板上壓了壓,而後虛心假意的說道:“你累不累,不行的話就把我放下來,讓我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蘇懷鏡牙一咬,這雲邪也不知是吃什麼長大,怎麼會這麼重,且不論她是修道之人,那《柔體術》也不是白練的,怎麼現在背起雲邪還會這麼吃力。
“你不要再開口了,背上還有傷口,用力過度傷口再裂開怎麼辦?”
雲邪笑的更加燦爛,背上的傷口早就愈合,現在他就是想逗逗蘇懷鏡,看她會不會趁自己之危。
事實證明,雲邪贏了,蘇懷鏡什麼事都沒幹,沒有做出傷害他的事,還把他背起來,想帶他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蘇懷鏡,你有小名嗎?”
沒頭沒腦的,雲邪問了這樣一個問題,蘇懷鏡先是一愣,然後順口回道:“小時候,爸爸媽媽叫我阿樂,就是希望我一輩子快樂無憂。”
“阿樂,阿樂,阿樂,以後,我便叫你阿樂。”
一個晃神,背上竟變得輕鬆了些,蘇懷鏡不以為然,隻當做是自己被壓的麻木了。
“隨你怎麼叫,不過,我隻幫你這一次。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你雖沒親手殺死二師兄,二師兄卻是間接被你害死。看在你奮不顧身救了我的份兒上,這次我救你,日後再相見,你我即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方才蕭非知自爆的一瞬間,蘇懷鏡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知道雲邪突然撲了上來,擋在自己身前,將外界的危險隔絕在外。蕭非知身為築基大圓滿修士,其自爆威力堪比金丹大圓滿修士全力一擊,就連黎潢,也要暫避鋒芒。
可是雲邪,竟然替她擋住了。蘇懷鏡不是從小就在玄清修行,本身對玄清就沒有什麼特別身後的情感。雲邪對玄清做的事,蘇懷鏡撐死也就是罵一句殺人狂魔,人性泯滅。當初剛剛上山的時候,黎潢事務繁忙,她的一切都是寧之侑負責,論感情,蘇懷鏡和寧之侑倒是比蘇懷鏡與黎潢親密的多些。
再怎麼樣,蘇懷鏡也不會趁人之危,上去踩雲邪一腳。再且,還不知是不是她煉製的龍虎大補丸有問題,怎麼寧之侑吃過之後就變成了這樣陰晴不定的性子。還突然多出一個名字,蘇懷鏡早就懷疑,寧之侑是被奪舍,而且這個趁虛而入之人的來頭還不小。
想起剛上山人生地不熟的時候,寧之侑對自己的好,蘇懷鏡就滿心感慨。發誓要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找回以前的寧之侑。
察覺到身下蘇懷鏡的心不在焉,雲邪故意動了動身子,“阿樂,你要帶我去哪裏?”
蘇懷鏡停下腳步,早就走出了蒼天碧水的範圍,現在她就是憑著一股勁兒,誰知道往哪裏走。
“去哪裏?你自小長在玄清,自然比我更清楚。你認為你做了這麼多對玄清不好的事,師傅和長老們還能容得下你?要麼離開玄清,要麼在玄清找一個讓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把你藏起來。”
聽這意思,倒還是關心我的。雲邪笑的無聲,卻像一隻偷了腥兒的貓,“想和我在一起過二人世界?”
蘇懷鏡狠狠地磨牙,“想個屁!找到隱秘的地方後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裏,我自然是要回去與師傅彙合。”
雲邪的眼神一暗,不動聲色的把重量增加幾分,滿意的看著蘇懷鏡曼妙的身子被壓得變形,“帶我去五長老住的地方,一個遍開桃花的美麗山峰。”
蘇懷鏡吃力的背著雲邪,搖搖晃晃的喚出青瞑杯,跨步走了進去,將雲邪倚靠在自己的身上,“你應該知道,我很少出蒼天碧水,五長老住在哪裏,我怎會知道?”
雲邪長想想,覺得也是,就出聲說道:“等下便聽我的話,我帶你去就是。”
看著雲邪麵色慘白,一副有氣無力的虛弱樣子,蘇懷鏡的心立時就軟了下來。畢竟雲邪還頂著寧之侑的臉,蘇懷鏡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過分的話,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在看到雲邪慘白的麵孔後散去。
陣陣桃香泛泛,蘇懷鏡情難自禁的吸了一大口,扶著雲邪自青瞑杯起身,坐到石桌旁。
“這個地方倒是美麗,我且問你一句話。我和師傅他們到底離開了多長時間?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們離開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寒冬臘月,怎才一會兒時間,這裏就開了桃花?”
雲邪虛弱一笑,周身氣質好若謙謙君子,蘇懷鏡暗罵了一聲斯文敗類,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