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夜爾羅臉色的笑容一僵,疑惑的望著她,“你說什麼?你要走!?你要去哪裏?朕在這兒!哪裏都不允許你去!你是朕的人,難不成朕要讓你流落在外嗎?”
司馬吹雪輕輕一笑,恭順而又大方,說話的語氣勢在必得,“皇上,微臣侍奉於銘月國的天子,這一次奉命幫助幽香公主助你保住皇位,如今事情穩妥,臣自然要奉命,帶走幽香公主。
按照我國天子的要求,若是皇上執意不肯放人,必然會引起兩國戰亂,城外的精銳部隊便是第一批進攻葉火國的軍隊。江山與美人不可兼得,還望皇上三思而後行。”
夜爾羅臉色晴轉多雲又轉了雷陣雨,他嗔怒了:“這算什麼!?月幽香本就是朕的女人,離宮之前是朕的香貴人,回宮之後是朕的皇後,隻不過短短幾日,怎麼就變成了你們銘月國的人!?朕放她出宮,隻是為了保全她的安全,並沒有罷免她的位分!銘月國的天子未免太過分了,明顯就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
司馬吹雪搖了搖頭,平淡的口吻,不緊不慢的解釋道:“皇上少安毋躁,您覺得我國的天子憑什麼來救您?憑什麼幹預了葉火國的內政?難道不奇怪嗎?
幽香公主本就是銘月國的三公主,亦是我們天子的心上人。在來之前,幽香公主與我國的天子做了一套協議,隻要他出兵助你撥亂反治,排除異己,她願意以身相許,侍奉終生。
現在銘月國的皇上按照約定做到了,幽香公主必須履行交易內容隨我回去,否則兩國紛爭在所難免,依照現在葉火國的情況,想要與銘月國對抗,除非利用火種,勉強保全國土,損傷慘重是必然的定局,所以,請皇上不要辜負了幽香公主的苦心,我們即刻啟程。”
夜爾羅眼底的憤怒瞬間就煙消雲散,眸瞳的冰晶逐漸的融化成了水霧,他深情的凝望著月幽香,她竟然為了自己,舍棄了後半生的一切嗎!?
“朕,有話想要單獨和皇後聊一聊。”夜爾羅低啞的聲音有點哽咽。
司馬吹雪恭敬的點頭,“好,臣在門外等候,希望幽香公主不要耽誤太久的時間。”
離開的時候與月幽香擦肩而過,月幽香似乎略帶感激的瞄了他一眼,“多謝將軍了。”
空蕩蕩的寢殿,顯得更外寂靜蒼涼。窗外不知是鴛鴦,或是杜鵑,啼鳴了幾聲,‘呼啦’一聲張開翅膀飛走了。
盡管月幽香在竭盡可能的掩飾著,她湛清的眸瞳深處仍然充滿了無盡的傷感,就仿佛是一個無底的黑洞,讓人遠遠的觀望一眼,就陷入了掙紮兩難的悲傷之中。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你覺得,朕會高興嗎?”夜爾羅空靈而又幽明聲音在碰撞著月幽香內心的牆壁,讓她難受,難受的無法暢快的呼吸了。
“江山和美人,總要得一個,舍一個,美人丟了,可以再找,可以再換。江山卻隻有一個,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皇上丟不得。”
“可是,朕要的美人,隻有你一個,朕想要的美人,隻是你一個。”夜爾羅脈脈含情。
“皇上,你若真的想要嬪妾,就把嬪妾放在心裏,如同嬪妾從今往後的日子,要把您放在心裏一樣。嬪妾用盡一切幫你奪取的江山,皇上不要辜負了,就是對嬪妾最好的牽掛。”
月幽香舉步回身,吞掉了眼角的差點溜出來淚滴,她嬌弱的背影那麼堅定,那麼決絕,背負著遠遠超過了她所能承擔的堅強。
“香兒,留下來,朕想辦法好嗎?”夜爾羅一個箭步衝上前,募得抓住了月幽香纖細的手臂。
月幽香不看他,不轉身,吃了秤砣鐵了心,“回去了,也好。那裏……有母後,有父皇,有我仇家,有我必須要做的事情,請皇上成全!”
說罷,掙紮的甩了夜爾羅緊握的手,也或許是她的決心讓夜爾羅不得不折服,她如此的決絕讓夜爾羅失去了挽留她的勇氣。
不想浪費了她的良苦用心,又不想讓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越是難分難舍,月幽香就會越痛苦,如果這樣放手了,她走得就會灑脫一些吧。
夜爾羅終究沒有追出去,他聽見司馬吹雪和月幽香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甚至連破門而出,凝望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懦夫,軟弱,無能!’夜爾羅在內心的深處一遍遍的咒罵著自己,最後所有的恨意化作了一行行熱淚,順著他俊朗無暇的臉頰盡情的流淌著。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流淚。同樣,必須是最後一次,他要為了月幽香重整旗鼓,然後在某一天,把她原封不動的搶過來,憑借著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