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還這麼小,你總是如此寵她可怎麼好。”
“我們這一輩兒,婉兮該是最小的了,自然要受寵的。”趙慕鳶笑笑,“魁川既然來了,就給小姑姑也請個脈吧。”
“好。”龐魁川點點頭,上前摸了下她的脈,“娘娘身子調理的很好。”
“如此,父親與二伯在前朝也能放心了,小姑姑隻要身子安康就好。”她說著,這才注意到小姑姑身邊的宮婢換了人,“怎麼不見梓珠姑娘了?”
聽她這樣說,趙青杬的神色微滯,還未想好怎麼說,梓顏便先開口了,“小姐有所不知,娘娘頭一胎時胎像原本是極穩的.....”
這一點,龐魁川也能作證,他那時去請脈,趙青杬的胎像確實很穩。
“梓顏,不該說的話,不要多嘴。”趙青杬打斷她,怎麼說慕鳶也還是個小孩子。
“無妨,小姑姑,梓顏你把話說完。”趙慕鳶笑著示意,梓顏這才繼續道。
“起初奴婢與娘娘都以為,娘娘的小產就是因為墜入湖中,可後來才發現,原竟是梓珠在每日做的刺繡上加了麝香,那時是冬日,門窗皆是緊閉,她整日與娘娘在暖閣做著女紅,娘娘還時常將她做的小衣服拿在手打量,時日久了,胎像便不如從前那樣穩,才致使那日墜湖小產!”
梓顏越說越氣,那時也是因為暖閣點了熏香才沒被察覺出來,後來娘娘懷著公主時,便再也不敢點香了。
趙慕鳶聽完眉頭緊皺著,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好了阿鳶,梓珠已經被我送進了慎刑司,沒多久就去了,這事兒你也別放在心裏了。”趙青杬拉著她的手,拍了拍。
“小姑姑,沒讓人審問出來是誰指使的嗎?”
“自然審了,沒審出來罷了,左不過就是那兩位幹的,姑姑心裏都記著呢。”
聽到她這樣說,趙慕鳶也算是稍稍放心了些,姑姑能心生警惕就好,無論是那兩位中的哪一位,她也都和姑姑一起記著了。
二人在後殿又說了會兒話,等到前麵宴席散去,宋氏攜月鶯又來拜見了小姑姑後,趙家眾人才回府。
次日
為了去王府拜見齊邕,趙慕鳶難得早起。
王府,便是刑部侍郎王羽椯的那個王氏,也是二哥在金陵的同窗,王璞的本家;齊邕的長姐,嫁的正是王羽椯的胞弟,國子監丞王榮榆。
“小姐,王府到了。”賽罕掀開車簾,喊了她一聲。
趙慕鳶從馬車內下來,賽罕上前遞上名帖,那門童便領著她們進了府。
“這王家什麼來頭?府邸修建的如此奢華?”賽罕四下打量,隻覺得入目皆是美不勝收,亭台樓閣錯落有致。
“也沒什麼大來頭,不過就是唯一一位,從前朝時便存在的文官世家。”趙慕鳶笑著和她解釋,賽罕不是周人聽不出什麼,旁人聽了卻清清楚楚。
前朝,便是姬王朝,姬王朝時的官員世家,能活到大周朝的,隻有王家;並且王家如今的老太爺,在先帝爺在位時還曾任太傅一職,教引諸位皇子,王家子弟官職大多不高,這一輩兒也就王羽椯與王榮榆兩個在朝為官的,一個正三品,一個從四品,當真算不上重臣,可人家就是如常青樹一般,曆經兩朝興衰而不倒。
“過了前麵那道門,便是齊公子住的摘芳園了。”門童指了下前方的月拱門,垂首說完便退到了一旁。
“摘芳園,好名字。”趙慕鳶嘖嘖兩聲,才準備抬腳便看到齊邕靠在月拱門邊上,笑眯眯的望著這邊。
“三小姐不妨說說,這摘芳園的名字好在何處?”
“好就好在,一聽便是與齊公子的風流絕配。”
“你說這話可就說錯了,我又不像宋深.....哎?這位美人兒是誰?從前可沒見過。”齊邕瞥到她身後異邦裝束的女子,隻一眼就覺得驚豔。
“還說不風流。”趙慕鳶笑他,“這是賽罕,與我是在虎頭關結識的,衛青你見過,我就不多說了。”她說完,看了一眼拱門後探出枝頭,開的正好的合歡樹,“齊公子莫不是金屋藏嬌了,連杯茶都請我喝,就要站在門口這樣與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