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阮搓著衣袖,眉頭越皺越緊。
如果按照秦扶桑說的這些來推測,那晚之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太子遇刺.....是因為當時的怡紅館內,除了太子和要刺殺太子的人之外,沒有多餘的人在場?!可這又是怎麼做到的?那麼短的功夫,不留痕跡的讓多餘的人全部離開?
怡紅館?問題出在怡紅館!他猛地抬起頭,對上秦扶桑淺笑的神情。
“趙大人,我可沒說怡紅館有問題,畢竟怡紅館在金陵城也是小有名氣的,自先帝起便在了......”
他話雖這樣說,卻意有所指,先帝在位時朝堂極為動蕩,內有奸臣長信侯,外有姬王朝餘孽......
陵墓
“氣沉下丹田,下丹田。”
“我沉不下去啊。”
“沉不下去你怎麼練?你現在才在中丹田。”賽罕氣的不行,果然授業傳教這種事需要耐心的事,真的不適合自己。
“你別急啊,反正咱們又出不去,慢慢練嘛。”
“我急什麼,又不是我練。”
“得了吧,就你們這種半吊子還去教徒弟。”千玨翹著二郎腿躺在廊下,掃了一眼正在紮馬步的那小姑娘,搖搖頭道:“根骨奇差。”
“也沒到差的地步吧。”季沉淵開口為她辯解,“隻是一般罷了。”
“一般還不差?”他坐起身,走過去捏了捏趙慕鳶的肩膀,“想不想學化煙步?”
“化煙步是什麼?”她好奇的問道,剛問完,眼前之人便瞬間消失了。
“這就叫化煙步。”千玨坐在樹上,指著她身側的那縷煙霧,這一招其實是旁人贈的名字,因他手拿煙杆,身影瞬間消失隻剩煙霧,才被叫做化煙步。“學會了,可比輕功厲害多了,至少夠你戰敗後逃命的了。”
“這個好!”趙慕鳶眼神一亮兒,這正是她最想學的。
“出息。”千玨呸了一口,“我觀過你身法,雖根骨略差,但根基不錯,你從前學的招式.....恕我眼拙,當真從未見過。”
當然沒見過,她學的是現代散打。
“不過那不重要,這些根基足夠你學化煙步了。”他又說道,“明日開始,她教你內功心法,我教你化煙步,如何?”
賽罕一聽不樂意了,“您老人家要教,幹脆就一次性教完不行嗎?”
“鶴門心法我又不懂。”
趙慕鳶在旁邊聽著,眼珠子一轉,“那我是不是要先拜您為師啊。”
“別,我隻教你化煙步,可不教你別的。”千玨忙瞬間坐回廊下,他從沒起過收徒的想法,就算收徒也不會收個根骨這麼差的給自己找氣受。
“教化煙步也是教了,那就算是徒弟啊。”她追過去。“您不就是想收個徒弟繼承衣缽,不然為何要把自己的絕學教給旁人呢?”
“你想多了,我教你化煙步,隻是為了報恩......”說到這裏他忽然閉了嘴,卻仍是被趙慕鳶聽了出來。
“報恩?你報什麼恩?”她狐疑的問道,想起上次他問到趙奉,“之前也是,為何你會認識我祖父?難道.....我祖父救過你?”
“你祖父一介文人,怎麼救我?”千玨翻了個白眼兒,轉過身去不想搭理她。
“那你報的什麼恩?”
“我什麼恩都沒報,你們趙家對我可什麼恩都沒有,這我能對天發誓的啊。”
“那你為何說報恩?”
“我一時嘴瓢,說岔了不行啊?”
“那怎麼偏偏就說岔成了報恩呢?”
“哎呀你煩不煩,小姑娘家家怎麼這麼多話?”
樹下
“你猜她能不能成功拜師?”
“我猜能。”季沉淵看著廊下,一個死纏爛打神色狡黠,另一個煩不勝煩卻並未真的躲開。
一個人被困在這陣裏許多年,想來千玨前輩也是寂寞的吧,雖表麵厭煩,可心裏還是歡喜有人能與他說說話的,更何況如今這幾個能與他說說話的,還都是與這陵墓的棺內故人,有些關係的後輩們。
“我猜肯定不能。”賽罕啃著果子,這季沉淵就是脾性太溫順了,根本不了解性格暴躁的人的內心,像千玨這樣易怒易燥的人,才不會收個像趙慕鳶這樣的徒弟給自己找累受,當然,她可沒有說趙慕鳶不好的意思,以習武的角度來看,她確實是不太適合。
這樣想著,她正要問季沉淵打不打賭,扭頭卻看到少年盯著趙慕鳶的身影,笑得一臉溫柔。
“咳咳咳——”她將要說的話硬生生咽了進去,還被果子嗆住咳嗽了幾聲,竟絲毫沒將他的注意力引回來。
完了,她好像.....嗑到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