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會救了我嗎?”
“不,不隻是這樣。”男子搖了搖頭,起初地牢昏暗,這小姑娘又灰頭土臉的,他並沒有認出來,他隻是覺得,“你根骨不錯,要不要拜我為師,我教你武功。”
“你武功很厲害嗎?”賽罕抬起頭,看著他,他不隻是會醫術嗎?
“當然。”男子說著,抬起手掌對著遠處一塊青石,那青石便像是受到了劇烈的震擊,瞬時間碎成幾塊,“怎麼樣?”
“可是,學武功有什麼用?”
“你不是想保護那個孩子嗎?”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臨時搭建的茅草屋內,小豆子還在裏麵昏迷不醒,“隻有強者,才有資格保護別人。”
“那我拜你為師。”賽罕站了起來,目光真摯的看著他。
“行啊,那就行拜師禮吧。”
“拜師禮?”
“就是跪下給我叩頭啊。”
“我才不會向別人下跪!”
“因為你是公主嗎?”
“才....才不是!”
“我師門有規矩的,凡入門弟子,須得行拜師禮,以跪拜為禮,三叩為認宗。”
“那我也不跪。”
“那我不教你了。”
“不行!”
“嗬,你這小丫頭蠻不講理啊......”
春去秋來,轉眼間在這山穀便呆了一年。
賽罕和小豆子身上的傷養的差不多了,也知道了那個男子是大周人,叫齊葉庭。
“姐姐好厲害!”小豆子坐在石頭上,看著樹下的女子揮著手中木劍。
“就她?還厲害?拉倒吧!”齊葉庭坐在門口啃著摘來的野果,一臉不屑。
“我難道不厲害?”賽罕不服氣的質問他,“你不是說我很有根骨天賦嗎?”
“哎哎哎打住,我隻說你有根骨,可沒說你有天賦。”
“還不是同樣的意思。”
“那差的遠了,你知道什麼叫天賦?”
“我就叫天賦。”
“呸!”齊葉庭毫不客氣,這小丫頭怎麼越發臉皮厚了,“我同門大師兄,你師叔,那才叫有天賦呢,跟他一比,你得靠到十萬八千裏開外!”
“我才不信,你大師兄是誰,我要和他比一比!”她不服氣的說著。
“我大師兄啊......”說到這裏,他的語氣忽然帶了幾分惆悵,“算了,不提也罷。”
“為何不提?是不是根本就沒這個人?”賽罕不依不饒。“你這個騙子。”
“嘿,誰騙你了?”
“就你,你這個滿嘴謊話的人。”
“我呸!”男子被她惹急了,“你給我聽著,我大師兄,你師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衛珆衡!”
“衛珆衡?我記住這個人,日後我定然要贏過他給你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看她神采飛揚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著走進了屋內,關上房門,卻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若幹年前,鶴山之上,也有這樣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看著那恍若天神般的男子,不甘心的說著:“師兄,有朝一日,我定要贏過你!”
隻可惜,再也沒有這一日了。
無論是鶴山本宗的大弟子,還是他的大師兄,又或是大周名聲赫赫的長信侯,這世間,都再無這樣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