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給人看病的。”
“哦。”
“你臉上的那些東西,我可以幫你去掉。”
“不,不用了。”他有些緊張的看著那個陌生男子,連忙擺擺手。
“為什麼?”男子很不解。
“.....如果去掉了,娘會找不到我,認不出我來。”
聽到他這樣說,男子忽然覺得有些難過,醫者縱然再厲害又能如何,總醫不好人心。
“我教你醫術吧。”
秋去春來
小小的草屋,慢慢變成了竹院,搭起的棧道連在湖麵上。
“蠢貨!是白芷,白芷!”
“您又沒說清楚.....”
“這還用我說嗎?簡直蠢的無可救藥!”男子掐著腰站在院子裏,看著身材瘦削的少年抱著一簸箕一簸箕的藥材,跑來跑去,一眨眼,就已經長得比他還高了。
“真的要把它殺死嗎?”少年憐愛的抱著懷裏的兔子。
“不殺它也行啊,要不我把你開膛破肚,用你的身體來教?”
“那算了算了,還是用兔子吧?”
“你這針法比眼瞎了的老太太還差。”
“很差嗎?”
“你這能縫住傷口我名字倒過來寫,蠢貨!”男子手裏握著鋒利的工具,氣急敗壞的罵著
“師傅我害怕!!”少年看著麵前的浴桶裏,黑漆漆的水裏還飄著蜈蚣的屍體還有蛇的腦袋。
“你怕什麼怕,不就是幾條蛇和蜈蚣嗎?”男子從後麵一腳將他踹進去,“天天白吃我的,白喝我的,幫我做個實驗怎麼了?”
“噗咳咳咳——”他被嗆進去幾口黑乎乎的藥液,扒著浴桶邊忍不住胃裏翻騰不已,卻還是止不住好奇的問道:“實驗是什麼?”
“就是你現在在做的事。”男子轉過身,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隻活蜈蚣,拉過他的手臂劃開一道口子,然後將蜈蚣放到他的傷口。
“啊啊啊啊啊啊,師傅疼疼疼!!!!!”
慘叫聲響徹整個小院,男子視若無睹,繼續抓過活的蜈蚣和蛇往桶裏丟,然後按住他的身體,讓他無法逃出浴桶。
一炷香後,少年裸露的手臂上,印滿了深深淺淺的傷口,流出來的血從紅色慢慢變成黑色,他這才從懷裏掏出一枚藥丸,塞進少年的口中。
每一日,每一日,這樣的慘叫聲都會持續一個時辰。
終於,當數十條蛇狠狠咬在少年身上,少年卻隻是愁眉苦臉的趴在浴桶邊,看著自己的師傅。
“師傅,我真的不會死嗎?”
“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男子冷眼看著他垂在浴桶外的手臂上,慢慢垂下眼眸。
十年如一日,練就百毒不侵之身,說難也不難,隻不過堅持下來的人,屈指可數罷了。
“今日不用再泡毒澡了嗎?”少年抱著自己疊的整整齊齊的裏衣,看著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的男子。
“不用了。”男子起身走進屋裏,再出來時,背後多了一個包袱,“我走了。”
“師傅你去哪?”少年追過去。
“當然是回家。”男子背對著他,“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娘要啊。”
“我.....”他頓了頓,神色失落。
“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吧?”
“記住了,不可以讓別人知道我會醫術,不準用醫術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