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過後,便是一陣寂靜,隻能聽到走廊內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趙慕鳶揉揉眼睛,去辨認遠處衛青的身影,龐魁川忽然走過來擋在她麵前,咽了下口水,結巴著問她:“傷....傷口怎麼樣了?”
“我沒事。”她搖搖頭,再扭過頭去看的時候,除了衛青,哪裏還有六將軍的人。
一招擊敗六將軍中的三個人!
賽罕坐在牆邊,神情驚駭的看著那少年,他.....是人是鬼?
衛桓看著劍尖殘留的血跡,又看了那少年一眼,麵上不動神色,眼神卻掀起一陣波濤駭浪。這樣的氣魄,他數十年前也曾見過,隻可惜當年的那個人,已經去世了。
他收回劍,端起燭台走到季沉淵的身旁,看到他抱著趙慕鳶坐在地上,由龐魁川包紮著傷口,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還是忍住了。
“好了,暫時隻能先這樣了。”他出來時沒帶那麼多東西,萬幸止血藥隨身攜帶了,雖然條件簡陋,但至少不會讓她因為失血過多而有生命危險。
“嗯。”
龐魁川的止血藥似乎還有止痛的效果,減輕了不少傷口帶來的痛楚,她抬起手臂剛想試著活動一下,這才發覺自己還躺在季沉淵的懷裏,便急忙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多謝季公子救命之恩了。”
“不必客氣,這樣說來,你救了我們一次,我救了你一次,也算是扯平了。”季沉淵坐在地上,微微抬起頭對她笑了笑,眼神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趙慕鳶被他這一眼看得瞬間慌了神,臉頰攀上一抹紅暈,忙別開臉“嘁”了一聲,片刻後才轉過頭來,抬手錘了他一拳,“這麼不喜歡欠人情,那個時候就別說要我們幫忙啊,反正你自己不也挺厲害的。”
“哈哈哈哈哈。”季沉淵看著她故作生氣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該走了。”衛青走過來提醒眾人,視線卻忍不住掃過她肩膀的傷口。
這,是他第二次失職。
從長長的回廊走出去,盡頭並不是他們想的那樣是布奉住的正殿,而是走進了一片山穀。
說是山穀,是因為從走廊出來後四麵都是山,麵前則是一片霧氣繚繞的樹林,形成了盆地的地勢。
“啊,有件事我忘記了。”走在最前麵的賽罕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眾人,“這樹林的瘴氣是有毒的,需要有人先進去控製瘴氣林的機關。”
“那你們平時是怎麼走的?”衛桓反問她。
“這就是我忘記說的事情。瘴氣林是老沙的把守的地方,這瘴氣也是他養出來的,隻有他才能在其中自如穿梭。”
但很可惜,剛才老沙已經被衛青殺掉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說!!”龐魁川大驚失色,要是沒人去控製機關,那他們豈不是都沒辦法過去了?
“瘴氣還能養?”季沉淵覺得驚訝卻是另外一件事。
“當然可以。”賽罕答道,隻不過,隻有老沙會養罷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衛桓從石窟樓的入口開始,就已經不想讓莊主進來了,畢竟敵人是布奉。
“我也沒有辦法了。”她聳聳肩。
趙慕鳶聞言和衛青默契的對視一眼,同時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抬起腿,一腳將麵前的人踹了出去。
“啊啊啊——”龐魁川被身後的人這麼一踹,毫無防備就撲進了瘴氣林內,下意識便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憤然質問二人:“你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