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跟她吵完架就跑了,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街上隻有稀稀拉拉幾個行人,她撐著把傘,一個人慢慢往回走著,
雨滴落在傘麵,發出沙沙響聲,她聽著雨聲,心裏又想著事情,並沒有注意到逐漸靠近的細微腳步聲。
等她注意到時,脖頸已經被匕首抵住了。
有一隻手,從身後按住了她的肩膀,力道不大,卻很有技巧性,讓她整個上半身都一陣酸麻;再加上喉嚨口還橫著把匕首,她真是絲毫不敢亂動。
那人從背後推了一把,趙慕鳶的腳下一個踉蹌,手中的傘跌落在地麵,臉頰猛的貼上了牆壁,這感覺,讓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可以不可以換個姿勢?”
背後是一陣沉默。
她解釋道:“我的臉會破相的,你讓我背貼著牆壁不行嗎?”
“你是趙振遠的女兒吧。”
很顯然,這是一個陳述句。
“我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就更可以了。
“跟我去趟洛陽吧。”
“洛陽,去那裏做什麼?”
“嗬,裝傻可沒用。”男人冷笑了一聲,扣住她肩膀的手更加用力。
“那讓我猜一猜,你是宣德王的人,還是長信侯的人?”
“有區別嗎?”
“當然。我覺得應該是宣德王的人吧,畢竟他隻有一條命。”趙慕鳶咧嘴笑了一下,馬上就感受到了肌膚被牆壁擦破的痛楚,法克,她真的怕疼啊!
“你可以讓趙立阮退兵嗎?”
“是你傻還是我傻?”她歎了口氣,“這天下又不是趙家的,你覺得帶我去洛陽,我二伯就會乖乖退兵嗎?”
“也許呢。”
“瞎講,那是肯定不會啊。他不退,隻不過是死我一個;他敢退,死的就是整個趙府的人。”
“你還挺聰明。”
“對啊,而且我還知道,你不是宣德王的人。”
“我已經說過了,宣德王的人和長信侯的人,這兩者並沒有什麼區別......”
“你是嘉太妃的人......”趙慕鳶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頸間一痛,忙驚呼道:“大兄弟別衝動!你殺了我有什麼用,你得殺皇帝啊!實在不行,你把皇帝的兒子都殺了,等他後繼無人的時候,讓你的主子再出來繼承皇位也行啊,多順其自然,這可都比殺我有用多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我連你的長相都不知道怎麼能叫知道的多呢。”她語氣略帶幾分商討,“真不能換個姿勢嗎?再這樣下去,我不死也毀容了。”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流出來的血很快就被衝散開來,她眯著眼睛,往巷子口的方向看去。
衛青伸手往上抬了抬鬥笠,看著遠處模糊不清的兩道身影皺了下眉,那是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被遮擋住的,另一個嬌小的身影。
他緩緩拔劍,消失在了巷口的轉角處。
那個人的反應很快,在他靠近時就猛地轉身用匕首擋住了。
不過也沒什麼用,因為他,用的可是兩把劍。
鴆,最適合殺人,利刃刺進身體時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可惜,那男子身手不錯,避開了要害。
那人的武器是一把匕首,擅長近身戰,殺手?死士?
沒有近身的機會,又負了傷,那男子似乎不願戀戰,不停後退著尋找機會逃跑。
要殺了他嗎?要殺的吧。
要問一下她嗎?算了,直接殺吧。
他看著那男子跳上牆頭,提劍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