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鋼筋鐵骨的現代森林,就像大自然界的亞馬遜森林一樣,這座繁華的大都市對於人類就像是蟲子於豬籠草一樣具有吸引力,如果說金錢能夠當做信仰,那麼也許它的地位也能稍稍比肩於伊斯蘭教的耶路撒冷和佛教的拉薩,每天都有數以億計的人成為這裏的客人,就像是下雨時的蟻群,順著它們長長的隊伍,我們可以很清楚的觀察這個建造在島國上的蟻巢。
然而人不是蟻蟲,他們有自己的思想,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應該怎麼做、會忍受著自己的厭惡做出抉擇,在這個時代,人在很多時候靠的並不是野獸的本能,而是作為一個人所擁有的“人類”的理性。
厄金斯就是這樣一個理性的人,而且他還是一個世界所公認嚴謹的德國人,所以盡管他並不太喜歡這個東方的島國,但為了今後有更好的生活他還是來了這個地方,他努力的使自己適應著這個國家的一切,然而雖然來到這裏己經快一個月了,但他還是有些不適應這裏的生活。
又一次捥拒掉了這裏的同事一起去居酒屋的邀請,他還是不太習慣這裏的清酒,果然德國人就該喝黑啤或威士忌嘛!他這樣想著,提著公文包慢慢的朝地鐵站走去,一路上行人並不是很多,大都多是穿著西裝和白領ol裝的上班族,一個個都是臉色疲憊的樣子,搞的厄金斯都打了一個哈欠,感覺骨頭有些酸漲了。
這些人真的是很拚命啊!他將領帶解開放到了口袋裏,然後伸了個懶腰,他這樣想著,其實他也很疲倦了,也很想休息,但地鐵也還要過一些時間才能到地方下車,然後再走一小截路才到他租的地方,雖然公司在這裏也有員工房,但他住的並不是很習慣或者說是舒服,所以在一個比較安靜的位置另外租了房子。
一進地鐵,他就繞著柱子坐了下來,地鐵裏也隻有零零散散七八個人的樣子,很安靜的都在閉眼休息,於是他也抱著公文包靠著柱子眯著眼開始休息,隻有這一點,厄金斯想著,也許隻有這一點他完美的適應了下來。
時間過的很快,再睜眼的時候離下車隻有一點時間了,他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車廂內,己經沒有一個多餘的人了,而望著窗外重複的仿佛平移般的隧道內壁,厄金斯眼神有些發直,直到地鐵到站後的提醒響起他才又歎了一口氣,該下車了,然後抱著公文包徑直走出了地鐵。
想了想,在地鐵站的自動售貨機前買了一罐啤酒,然後慢慢的朝租房的地方走去,一路上沒有看見任何行人,十分安靜,這也是厄金斯選擇住在這裏的原因,房子並不是很遠,走了一段路之後隻需再拐一個彎就行了,離家不遠,厄金斯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了,平凡普通的又一天,他這樣想著。
然後他突然就整個人都僵住了,手裏拿著的公文包和啤酒“叭”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整張臉突然就蒼白了,一絲冷汗在路燈的照耀下緩緩滴在了衣領上,厄金斯隻覺得腿突然就軟了,整個人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那並不是什麼潛伏疾病的爆發,也不是什麼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不過這樣說也差不多,厄金斯現在整個人都緊張起來了,緊張來源於對死亡的恐懼,來源於路燈下映射出的影子,來源於抵在身後的槍口。
“德國產hkp7型手槍,世界頂級的半自動手槍之一,有效射程是五十米。”背後一個男人有些懶散的聲音響起,“但是我有信心在此基礎上提高百分之四十的射程,而且百發百中,你相信嗎?厄金斯先生。”
“…我相信,先生。”厄金斯根本不敢說話,一會兒他的聲音才有些顫抖的發出,他根本不敢動彈,“我相信你說的話,但…但是…你能不能讓那東西離我遠點…這很可怕,先生…”
“嗬…好的,不要緊張,厄金斯先生。”厄金斯身後的男人輕笑一聲,後退了兩步:“把身體慢慢轉過來,就像見老朋友一樣放輕鬆,放鬆點,別太緊張,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問你呢!”
“好的!好的!”身體僵硬的轉過身來,厄金斯蒼白著臉顯的有些語無論次,他的嘴像抽筋了一樣:“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我一定告訴你!”隻要能保住這條小命!
“厄金斯…厄金斯,好名字,希望你也能給我些好東西吧,雖然我不是美國隊長。”那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此時摩挲著下巴,他整個腦袋唯一有毛的地方,這個光頭男人用一種比較輕鬆的語氣說道:“那麼,向你打聽個人,厄金斯,你知道…奧斯頓嗎?奧斯頓·沃爾夫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