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石位於山陝的要衝之地,來往兩地的商旅大都經由此處,所以這城內雖不似太原那般繁華,卻也是車水馬龍,熱鬧異常。
羅士信、江洛琪和長孫無垢三騎輕裝入城,一路風塵仆仆,三人也沒甚子心情觀賞這離石郡的熱鬧街道。羅士信在街上尋了個路人,向他打聽到這離石郡府最大客棧的所在,然後便攜兩女投宿去了。
離石郡府最大的客棧名曰‘迎客居’,在城裏也算是一座標誌性建築,順著路人的指引,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這裏。
“三位客官是打尖呀還是……”
三人剛剛步進迎客居,就有一個跑堂的迎了上來,這小廝套話還未說完,就盯上了最後進店的小**長孫無垢,一雙小眼睛不由得陣陣發直。
“喂,瞎看什麼呢!”
自己的妞兒被人這麼色迷迷的盯著,羅士信當然不會很爽,他向那跑堂的低喝一聲,閃身擋在了觀音婢的身前。
“啊……是是是,各位客官是打尖呀還是住店?”
被這麼個黑塔般的人物喝住,小廝也收起了剛才色心,換回了原來那副奴才樣。
“我們住店,給我們開三間房。你去把我們的馬匹牽入院中……還有,在二樓為我們備一桌酒菜,要能看到街景的座位!”
“幾位請這邊來……”
跑堂小廝將三人領上二樓大堂,送到一處靠窗的座位,然後就自行離去了。不多時,就有人送上酒菜。兩個姑娘要的都是一些精細的吃食,吃相也是斯斯文文的。羅士信卻受不了這樣,這點兒東西連塞他的牙縫都不夠,所以他獨自要了十斤醬牛肉,十個白饅頭,好像一個餓死鬼般狼吞虎咽起來。
咚咚咚……
三人正吃著飯,這時從樓下咚咚跑上來一群人,這群人身穿家丁服飾,一個個五大三粗,氣勢洶洶,在他們站定之後,接著又上來一個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兒,一身潔白錦緞書生裝,頭戴潔白書生巾,腰懸玉佩。這公子穿的倒是人模狗樣,可是這長相就太對不起人民了,臉上那幾樣東西似乎都擺錯了位置,讓人怎麼看怎麼感覺不爽。相較之下,連羅士信都可以用玉樹臨風來形容,可見此人長得有多麼欠揍。
剛才那個跑堂小廝也跟在那名公子身後,上樓以後他在那公子身邊低語幾句,然後伸手向羅士信這邊指了指。那公子順著他指的方向望了過來,正看到優雅進食的小**觀音婢,一雙比黃豆也大不了多小的賊眼立時就呆住了,口水就好似飛瀉的瀑布之水般一發不可收拾。
“少爺?少爺?您看這女子如何?可還入得了您的法眼?!”
那小廝見白衣公子好像泥塑一般呆在那裏許久不動,於是上前輕喚道。
“啊?……”,絕世醜男被那小廝一聲輕喚,這才找回丟掉的魂魄,咽了一口口水,然後**一笑,道:
“妙哉!此女隻應天上有,妙哉!好小子,眼光不錯,去賬房那領一貫錢,就說少爺我賞的!”
“嘻嘻……多謝少爺恩賞!”
那小廝屁顛屁顛的自去領他的賞錢,這白衣公子正了正衣冠,盡量擺出一個最帥的造型,然後搔搔的向羅士信這邊踱步而來,“文雅”的向長孫無垢深鞠一躬,道:
“小生錢富財,是這酒店的東家。幸蒙小姐臨幸於此,小店蓬蓽生輝,小生敢問小姐芳名為何呀?!”
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滾開!”
這廝臉皮堪比城牆,對於長孫無垢的冷斥,他隻是猥瑣一笑,繼續恬不知恥的追問道:
“小姐不是本地人吧?您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一會兒不若由小生做東,引領小姐將這離石城遊上一遊,小姐可要賞臉呀!嘻嘻嘻……”
這小子本來就長得爺爺不親奶奶不愛的,再加上他這樣故作純情,實在是讓羅士信有種暴揍他一頓的衝動,好在他帶了不少的惡奴,看在他們的麵子上,羅士信也暫且不與他計較,強壓著怒火道:
“我們還有事要忙,公子請自便!”
“咦?!我與你家主子說話,怎容你個奴才胡亂插嘴,你這奴才好生不懂禮數!”
一句話差點兒沒把羅士信的肺給氣炸了,自己雖然長的寒磣點兒,但也不至於像奴才啊,就自己這身氣勢,最次也得是個保鏢級的人物吧!羅士信也是年輕,聽到這個比自己還惡心的小子如此貶損自己,這火氣也壓不住了,當即把眼一瞪,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