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自作聰明,結果鬧出了個大誤會,現在把話都說出去了,還真是不好收場。
“嗯……我的意思是說……我是說……”
羅士信吭哧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像樣的理由,於是他索性把心一橫,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話既然已經說了,那就得算數!打定主意,羅士信伸出大手,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柔荑,滿目深情地道:
“跟我走吧!我會一生一世待你好的!”
長孫無垢沒想到羅士信居然這樣大膽,一隻小手被羅士信握著,竟然沒想到抽回來,隻是直愣愣地盯著羅士信,有些驚慌失措地問道:
“你……你說什麼?”
“跟我走,讓我照顧你!”
“那……那怎麼可以!那樣我們不是成了奸夫淫婦了……”
“哪有這麼難聽!我未娶你未嫁,怎麼就成了奸夫淫婦!”
“可是……可是這事好說不好聽啊!要是傳出去,以後我還怎麼做人……”
長孫無垢自小接受的就是大家閨禮、三從四德的教育,突然之間羅士信向她提出這樣大膽而富有創意要求,讓小姑娘如何接受得了。
羅士信是發自肺腑的不想讓長孫無垢再回去了,想象到將來與小美女再相見時,她很可能已經嫁做人婦,這樣的場麵羅士信實在是難以接受,所以他見小美女態度如此猶豫,便繼續努力慫恿道:
“難道你真想嫁給李世民?!然後與一個你根本不喜歡的人生活一生一世,毫無激情和理想,這樣會快樂嗎?!你真的想這樣嗎?”
“我自然不想嫁給李二公子……不過士信哥哥你這樣說話就好生奇怪了,相夫教子、操持家業才是我們女子的本分,激情和理想與我們女子有什麼關係?”
“垢兒此言差異!誰說女子就不能有激情、有理想?以我看來,男人能做的事,女人皆能去做!”
“咯咯……,男人能做皇帝,女子也能嗎?”
讓羅士信這麼一打岔,小美女觀音婢似乎忘了剛才那個嚴肅的話題,可愛一笑,向羅士信調笑道。
“那又有何不可!”
羅士信擁有超越千年的記憶,他自然知道在多年以後,會有一個叫做武則天的女皇帝昂然登上曆史舞台,因此他才那樣信心十足。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被人知道,那是要殺頭的!”
小姑娘沒想到羅士信思想如此超前,居然連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敢大聲說出來,生怕他為此惹了麻煩,於是趕忙伸出另一隻小手兒掩住了羅士信的大嘴,提醒道。
“跟我走吧!我會一生一世在你身邊保護你,不論我走到哪,就會把你帶到哪……”
長孫無垢美麗溫柔,賢良淑德,羅士信是打心眼兒裏喜歡這個小丫頭,況且羅士信正值青春少年,沒討到李秀寧什麼便宜,很自然的就把那點兒春心轉移到了長孫無垢身上,於是在這裏不遺餘力的向小姑娘描述著無比幸福的未來,不斷地勾引著她、誘惑著她。長孫無垢畢竟還是年幼,被羅士信一通忽悠,這心思也有些活絡了。
十三四歲的如花歲月,正是渴望自由、夢想翱翔的年級。長孫無垢也不例外,雖然在眾人麵前她總是表現得那樣溫柔淡雅,不過那卻是被世俗禮教脅迫的結果,若是她的本性就是那樣的話,那一日長孫無垢也不會趁著家長不在的時候穿上書生裝出去亂跑。可惜的是平日裏她都是被關在深宅大院的閨房之內,所受的教育也是要她不斷地矜持矜持再矜持,根本不允許她做出任何與其身份不符的行為。倒是她與羅士信在一起所經曆的那些事,雖然凶險無比,卻也要強於平日裏那種枯燥乏味的生活。
而且,雖然小姑娘向來都對兄長的意見逆來順受,不過自從知道他們李家與突厥人相互勾結之後,李家一門在她心目中那種忠勇仁愛的形象已經蕩然無存。再加上天龍山石窟中她與羅士信同生死共患難的一段經曆,潛意識中他已然對羅士信芳心暗許,所以當長孫無忌提出要將她許配給李世民時,她內心深處根本沒辦法接受。但是長兄如父,小姑娘從來都不敢也不想忤逆長孫無忌的意思,這次獨身來尋羅士信幫忙,已經是她長這麼大最大限度的一次“出軌行為”了。因此現在小美女的心中非常矛盾,猶豫許久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