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的話才落,錢金金身後樹上掛著的竹葉青已經被一隻小匕首定在了七寸處,沒了氣息。
太子暗罵沐玥宸壞他好事,從善如流的把一臉驚嚇的錢金金護在身後,撫著女子的香背輕聲慢語的安慰著。
沐浴宸俊朗的臉上掛上一層的寒霜,不知為了什麼,竟是隻跟太子說了一聲抬腿便走,急的寒風暗擦冷汗。
“王爺,王爺,您走慢點,等等屬下......您就這麼走了,就不怕太子會怪責於您麼?”
就說是區區一個太子,王爺並不放在眼中,可是這表麵功夫卻是一點也省不得的呀,王爺是一向謹慎的不能再謹慎的,怎的現在會如此魯莽行事?
沐玥宸冷著一張臉回道,:“太子此刻佳人在懷,怎麼會介意這等微末小事?”
寒風一琢磨,道,:“那還真是,就這麼一會兒,屬下瞧太子的眼睛都沒離開過那個錢小姐,現在這個時機......不對呀,王爺,既然你已經看出來竹葉青是太子故意使人放出來好英雄救美的,那您還......”
寒風這廂正講得起勁,前麵一直都不說話的沐玥宸突然停了下來,讓寒風把後麵想講的話一下子全都咽了回去。
沐玥宸一張刀刻般俊朗的臉黑的嚇人,他當然知道那竹葉青是太子故意放出來的,錢金金根本不會出現任何狀況,就算太子沒能及時搭救,跟在錢金金後麵那黑衣男子和小丫鬟,也全不是吃素的,但他偏偏什麼都不想的就出手了。
最可氣的是,在他救了她那一霎那,他鬆了一口氣,卻瞥眼看見那女子在用唇形跟他說:“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他就發了這麼一次善心,還是對著一個第一麵就把他當小倌賣給青樓的女子,竟然換來了她的一句多管閑事!
沐玥宸此時此刻不僅想把錢金金的腦袋擰下來,也想把自己的腦袋一頭紮進那瀑布裏好好清醒清醒。
怎麼會腦筋搭錯了緊張那個詭計多端的女子,:“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再多幾條竹葉青也傷不著她,我瞎操什麼心。”
“王爺,您說什麼?”
“你聽錯了,本王什麼都沒說......”
自打上次‘偶遇'太子和錢金金踏青暢遊,沐玥宸就不聲不響的把自己關在書房,除了一日三餐照常,寒風都覺得自家王爺是受了什麼刺激想不開了。
“寒風,五哥在書房嘛?”人未到,聲先聞,爽朗的聲音加上絕世的容貌,讓寒風有一時的晃神。
“小爺,您回來了,王爺還在書房呢,您趕緊進去看看吧。”寒風盡量保持著語氣的正常,擠眉弄眼的樣子卻讓男子忍俊不禁。
“行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小爺我進去看看五哥。”
“是。”
男子沒有通稟,而是直接揚聲推門而入,卻見案牘後的沐玥宸慌亂的把幾張紙攥在掌心。
“五哥,藏什麼呢?不會是美女圖吧,也拿出來給我欣賞一下嘛。”
“沒什麼,今日回來怎麼也不說提前說一聲......”沐玥宸的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極不自然的故作鎮靜,手卻誠實的把手中的東西又攥緊了些。
“那老東西一遍遍的催我回來,還有五哥你,不是也一封信一封信的傳過來,不是如此,我還真不願意從那麼個風景秀美、美女如雲的地方回到這麼一個到處是俗人的爛泥灘呢。”
男子極其自然的挑了個位置坐下,一點也不見外的斜斜倚著,說不出的愜意風流。
“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那麵的事情早就處理完了,還死賴著不回來,若不催你,誰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這個天命所歸的七皇子呀?再說,你娘的祭日馬上就要到了,今年又恰逢我也在,我想跟你一起前去祭拜。”
聽到沐玥宸提到自己的母妃,吊兒郎當的七皇子沐玥修斂了玩世不恭的笑意,道,:“這麼些年了,也就五哥還記得母妃的祭日,那老東西,怕連母妃這個人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
此話一出,沐玥宸也沉默了下來,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沐玥修身形微閃,便一把將沐玥宸手中緊攥著已經皺的不成樣子的紙團扯了出來。
“錢?錢?還是錢......五哥,你最近很缺銀子啊,在紙上寫這麼多的錢字?”沐玥修一臉意外,要知道沐玥宸這些年雖是以王爺的名義流放在邊塞苦寒之地的,這憑著他自己的才智,利用邊界之利,可是沒少撈銀子的,再說,缺錢在這紙上沒完沒了的說,這可不是五哥的性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