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大案隊的位置在市局的老樓二樓,與豪華的新樓隔了一道門,是一座鋪著老式木質地板的陰暗的老房子。晚上九點的時候在別處消磨了一天時間的徐子軒、白霜還有卓瑪三人從一扇敞開的窗戶偷偷潛入了這裏。
徐子軒的本來是想讓狐狸帶著卓瑪進去瞎搞,自己留下來隔著市局一條街的一家咖啡館喝杯咖啡打發下時間,或者狐狸願意把卓瑪這個大眼睛天然呆的萌妹子留下來陪自己,由她自己一個人進去瞎搞也可以。但他最終沒能如願,反倒因此連累的他的耳朵——狐狸是一路扯著他的耳朵把他扯進市局老樓的。
萬幸的是,憑借狐狸和卓瑪的本事居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們三人。
通往大案隊的走廊上方懸著幾盞老式吊燈,白森森的燈光從上麵傾瀉下來,沿著到處都是破洞的木質地板向前蔓延,卓瑪給他們指點著方向。
“前麵,就在前麵了。”
徐子軒摸出塊手絹,學著古代淫賊的樣子,將它繞在自己的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他緊張的看著卓瑪壓低聲音對她說:“小點聲、小點聲。”
白霜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踩著她那雙高跟鞋大踏步的往前走著,鞋跟與地麵接觸是發出的踏踏聲,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徐子軒的心上。讓他覺得他的心髒隨時都會在這種壓力下爆掉,他忍不住也想要白霜小聲點,但每次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就要下意識的在自已隱隱作痛的耳朵上摸上一把,然後他就乖乖的把嘴閉上了。
三個人平安無事的進了大案隊的辦公室,一個值班的警察想要攔下他們,他甚至已經把槍套了出來,但是狐狸閃電般的衝到他身前,一手按下他的槍口,另一手在眉心輕輕一點,輕聲道:“睡吧。”
警察軟軟的癱倒在地上,狐狸回過頭對徐子軒喝道:“把他扶到椅子上去。”
徐子軒看著這個站起來一堵,倒下來一攤的警察咧了咧嘴,輕聲答應:“哦。”然後雙手架住他兩腋將他向椅子上拖去,等到他完成這項工作的時候狐狸和卓瑪已經不知去向。巨大的不安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他小心翼翼的扭轉脖子,打量這個房間,除了進來的門之外,還有兩扇門分別通往不同的房間,他不能確定白霜她們是從哪走的。
頭頂上的吊燈吱吱的來回搖晃個不停,徐子軒覺得自己的腿在顫抖。不管了,隨便走一個就是了,他忽然下定了決心,閉緊了眼睛,向左轉身然後直挺挺的走了出去。
走出幾步之後,他把眼睛裂開一條縫,小心翼翼的邁步進門,剛剛進去半個身子,忽然感到有人在他的肩上一拍。
“啊啊啊啊啊!”他一下子就叫了出來,緊跟著耳朵後麵一痛,白霜冷冷的聲音順著脖子邊上溜進了他的耳朵。
“瞎叫喚什麼,想死麼?”
徐子軒睜大看清眼前的人,不由得長出了口氣:“你嚇死我了,人嚇人嚇死人的。”
白霜不理會他,輕聲道:“跟我進來。”
一進門就是715特大連環殺人案專案組的辦公室,各式各樣的證據散落了一室,它們被擺放在各處,像是通向真相的航標,隻是還沒有人把它們按照正確的順序排列起來。卓瑪正盯著貼在牆上的幾張照片發呆,嘴裏不停的發出喔喔的聲音,徐子軒湊到她身邊,像照片看去,就隻看了眼他就覺得自己忍不住要吐出來了。
看起來像幹屍一樣的屍體被擺成大字型,放在用血畫成的六芒星正中。在赤裸的軀體上畫滿了紅色的符文,這些符文看起來有些眼熟,就像是他們在機關地宮中見過的魔紋,但是略有不同這些符文看起來似乎更加具有威脅性,他們之間的區別就像是野獸和被馴服的野獸。
白霜也來到邁步來到兩人的身邊,抬頭向照片看去,隔了一會兒她忽然說道:“停屍房是在地下吧?我想下去看看。”
“額。”徐子軒舉起一隻手:“我在這留守。”
“可以。”狐狸出人意料的痛快,然後她補充道:“不過為了保證那個胖子的身體健康,我剛才可沒用上多少法力,所以他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醒過來了。”
“誒?”徐子軒飛快的說道:“我想我還是跟你們下去吧。”
三人原路下樓,然後順著一樓走廊盡頭的一條小樓梯,來到地下一層。一進來就是一條走廊,兩側是成排的檔案室,用厚厚的鐵門封閉著。徐子軒暗暗猜想這裏說不定藏著什麼稀奇古怪的秘密,比方說在暴風雨裏突然出現的報廢的邁巴赫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