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烏有腳下的石柱正在裂開,五邊形的的石柱從中間裂開出一個十字形然後向四邊倒開,一道金色的光直衝向上,與天空落下那道白光混合在一起,隱隱約約現出一個人形的虛影。眾人仰望著這道虛影,都感覺淡淡的壓迫感。
徐子軒忍不住向秀奈靠了靠,卻被另一邊的韓笑一把拉開,還被大聲嗬斥:“戰鬥中不要離你的同伴太近,這樣會彼此幹擾的。”
“額……是。”徐子軒點頭稱是。
秀奈似乎沒注意到兩個人動作,目不斜視的看著天空中漸漸凝實成形的虛影,將背在背後的備前長船長光抽出五寸長的一截,刀身明亮,懾人耳目。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的武器也紛紛取出各自的武器,這些原本在傳說神話中才可隱見行跡的兵器超越時空的聚集在了這裏,像是冷兵器萬國博覽會。
徐子軒撿回他那根彎掉的鋼筋,環視眾人輕聲問道:“那個……誰給我把槍用用?”
韓笑挑挑眉,從口袋裏抽出一把格洛克十八交到徐子軒手裏,又拿出另外一把作為教具指點他:“這是保險,現在正處在保護狀態,要開槍的時候撥一下……”
“這我知道。”徐子軒大咧咧的說道:“這槍我也有一把,不過是塑料的。”
韓笑突然愣住了,她恍惚間想起在童年某個光影淩亂的下午,似乎有個小男孩拿著一把玩具槍說要保護自己,然後那個小男孩就被人一拳打翻在地,接下來是兩個人亡命般的狂奔,兩邊的街景在狂奔中從寫實派被拉成了印象派和那個小男孩一起被模糊的在記憶裏。
那個勇敢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男孩。似乎每個男孩都有那麼一段歲月,見棱見角,無所畏懼。雖然最後的結果可能是被歲月磨成圓滾滾沒有脾氣的一塊,但是有那麼一段歲月……真好。
和所有最美好的事物一樣美好。
韓笑的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淡淡的微笑,徐子軒有些迷惑:“你笑什麼,是不是覺得我這麼大還玩槍時間特傻的事。”
韓笑挑挑眉,臉上蘊著笑意淡淡的道:“怎麼會,男孩玩槍,就像女孩玩娃娃一樣,天經地義……雖然的確是有點傻,不過那又怎麼樣……天然呆什麼的最萌了。”
宋非一手提著手中的蒼穹之槍,在遠處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悸動,覺得似乎自己從來的沒有玩過,因為當一個人背負上某種東西之後就不可能再玩了。
而那種東西的名字叫做仇恨。
徐子軒忽然想起秀奈,有些好奇的問:“秀奈也玩娃娃麼?”
“不玩。”秀奈微微點頭:“但是有兩個,是師兄送的。”
徐子軒覺得自己忽然之間像是生著吃掉了一大塊蘿卜,胃裏酸酸的有一種難忍的灼燒感。
原來她也是有師兄的,可能她在師兄麵前也是會笑顏如花的,兩人一起坐在昆侖的某個角落裏,輕聲軟語互訴衷腸。就像徐子軒看過的武俠那樣,師兄配師妹神馬的總是最有愛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功夫天空中那道虛影幾乎完全凝實成形,蒼白的頭發銀色的眼眸,一身白色的長袍輕輕舞動,被背後斜插三尺青鋒,青銅睚眥紋的劍鍔,墨綠色的劍穗下懸著一顆拇指大小的明珠。
徐子軒發出一聲呻吟:“哎呦,打BOSS了,ROLL點分裝備了。”他忍不住向後退開一步,緊了緊握著格洛克的手。
眾人急促的呼吸聲中,拿到虛影終於完全凝實成形,緩緩的從天而降。
就在這時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從天而降,將正緩緩落下的白發男子從中一分為二。刀光散去,立在原地是一個身穿紅色羽織、腳踏木屐的青年男子,在他腰間左側別著兩口木鞘的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