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卵化啊,你這會殺了我的,如果不是我躲的快我就已經死在你的刀下了,不是說我的安全是第一優先級的嗎?”
“不會。”秀奈像是懶得做出更多說明,又是對準徐子軒一刀劈下,這次他根本沒有有機會蹲下躲避,但刀氣依然越過他,將試圖反撲的觸手斬成無數碎片。
“好神奇誒。”徐子軒盯著秀奈的刀看:“這叫什麼刀?”
“備前長船長光。”
“這我知道,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刀。”這把刀在徐子軒這個年齡的人中間知名度很高,隻要看日本動漫玩日本遊戲的“正常”年輕人大概都會知道:“不過我不是問你刀的名字,而是問你這一招叫做什麼?”
“劍術——天理無相流——越山切。”秀奈一字一頓的說著,像是常見的自動報時鍾表,然後問道:“不救人了麼?”
“要救,要救,樓下沒有這裏也沒有,我猜她或許是上樓了也說不定,要不我們上去看看吧。”
秀奈微微點頭,拉著徐子軒輕盈的越過兩節樓梯來到四層的樓梯間。樓梯間通向走廊的大門處盤繞著數不清的黑色觸手仿佛擇人欲噬的毒蛇。
徐子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這些怪物究竟是從哪來啊。”
白霜挾著聶雯在走廊中狂奔,身後是追襲而來的無數黑色觸手。這些黑色觸手像是玩魂鬥羅時調了三十條命的秘籍一般,每次被烈焰掃過就會消失,轉眼間就又會從各個角落裏重新出現,像是南方初夏時永遠沒個盡頭的沒個盡頭的梅雨天氣裏不斷冒出來的蘑菇。聶雯從來沒感覺到死後原地複活是這麼件讓人頭皮發麻的事。
小姑娘臉色蒼白的看著白霜,問道:“難道說這些家夥是殺不死的麼?”
白霜愣了下,說道:“差不多是這樣,我可不能跟整個世界對抗啊。”
聶雯似乎沒有注意到白霜後半句話得內容,臉色變得更蒼白了。白霜挾著她的胳膊能明顯感覺出小姑娘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隻聽小姑娘又問道:“那麼是拿這些怪物沒有辦法了麼?”
“不是沒有辦法,但是必須顯得找到那個家夥才行,隻有知道那個家夥我才能阻斷源頭,然後一把火把這些雜七雜八的怪物統統燒盡。”狐狸輕輕咬著半邊牙齒,神態語氣像個準備讓撈過界的同行人間蒸發的黑道女暴徒。
“那個家夥究竟是哪個家夥啊?”聶雯心裏隱隱的有一絲預感,但是仍然不能把自己慫逼兮兮的同桌和這件事聯係在一起。
不過,換了誰也不會相信吧。
“當然是徐子軒嘍!”狐狸在通往樓梯間的門前停住腳步,剛剛聶雯從這裏衝進來的時候,大門還是敞開著的,現在則繞滿了蛇一樣的黑色觸手。
“徐子軒?”聶雯的眼睛驟然放大。
“就是那家夥,我明明囑咐過他放學之後無論如何都要過來找我,真是的不管什麼時候都一點也不靠譜。”狐狸抬起一隻手,金紅色的火焰開始在她的掌心處積聚。
“平行世界。”秀奈道。
“平行世界,就是那種宇宙無限大,大到足夠有另外一個完全相同的地球,完全相同的我的平行世界?”徐子軒比比畫畫的說著。
“不是,那隻是一種假說。在這一點上,我們比你們認識的更徹底,我們所謂的平行世界是指,在完全不同的時空界麵上所存在的世界。它同我們的世界並行存在,但永不相交。兩個世界擁有截然相反的物理特性,,因此當另一平行世界的物質侵入我們的世界後就會塌陷成此種呈粘液狀,具有低級生物特性、強攻擊性的物質。”她用手一指牆上不斷湧現的黑色黏液和黏液結成的觸手,繼續用做出電子詞典式解釋:“我們稱之為穢氣。”
徐子軒點點頭表示理解,實則一點也不明白,什麼嘛,這種既科學又神鬼的解釋如果有人能明白話,那麼那個人一定是頭殼壞掉了。
“那麼它們為什麼會侵入我們的世界?”
“你。”
“我?”
“恩。”秀奈還沒來得及作出更多的解釋,金紅色的火焰就突然從大門之後湧了出來,秀奈閃身攔在徐子軒的身前,像舒展翅膀鳥兒一樣張開雙臂,巨大的太極圖自她兩手中指指尖處生成,如一麵盾牌般將兩人護在後麵,火焰浪一樣的從兩人身側滾滾流過,像融化的鋼鐵,沸騰的黃金。
“秀奈……”
“恩?”
“我是想說,這樣很危險了,雖然我很怕死,也很希望危險時有人像你這樣來救我,但是如果那個人因此有任何危險的話,我會感到十分難以自處的。”
“是麼。不必擔心我,如果不能完成任務,就是死了也無所謂。”沒有任何感情成分的聲音,既不顯得感動,也沒有絲毫決絕的成分在裏麵。秀奈就是這樣大理石雕像一樣的存在,但是卻出乎意料的讓人覺的安心。
也許是石頭本身就讓人覺得安心可靠吧。徐子軒隻能給自己做出這樣的解釋。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會讓人覺得安心,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為了給他人帶來不安而存在的。
“嗨呀!”穿著金銀兩色高跟鞋的身影從火焰中跳了出來,一隻手還扯著臉色蒼白的聶雯。滔天烈焰倏然消失,狐狸平穩的落在地上,抬腳踢向徐子軒,但卻被秀奈搶先一步用刀給攔了下來。
“護著這個家夥做什麼?你不知道這些都是因為他任意妄為造成的麼?”狐狸收回腳對著秀奈大吼。
“任務所在。”秀奈也將刀收回鞘中直起身來,平靜的回答道,
狐狸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秀奈,忽然問道:“我說你這家夥該不會就是本代的靜玄通吧。”
“正是在下。”秀奈躬身施禮。
白霜理了理鬢發,撇嘴道:“難怪這麼無趣,如果來的是動玄通的話一定就能好好打上一場了。”一偏頭正看見徐子軒扶著聶雯噓寒問暖,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吼道:“我說你不檢討自己的過錯,還有資格在那裏風花雪月麼?”
徐子軒將聶雯推到身後,毫不客氣的回擊道:“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說是我的責任、我造成的、我的過錯,可我連我究竟幹了什麼,做錯了什麼都不知道,拜托如果你想要批評我的話,就請想告訴我我錯在那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