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是一聲撕裂到極致的尖叫,像閃過的鋒芒劃破了整個黎明。隨著這一聲淒厲,旅店裏沉睡的人們一個個睜大了雙眼,砰得坐了起來。他們以為受到了肮髒屍鬼的襲擊,但當想到屋頂上的光說十字架後,恐懼慌亂的心髒才稍稍得到了慰藉,隨即臉上又掛滿了猙獰憤怒,畢竟被吵醒可是一件不那麼爽的事情。
“媽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我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別人吵醒了!”
留宿的客人們一個個穿好衣裝走了出來,幾個大漢甚至扯著嗓子怒吼斥責,黎明剛剛來臨,這個小旅店就已經變得一片噪雜混亂。
等雷爾他們過去時,旅店門外已經圍滿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他們臉上的表情此時又變成了驚悚恐懼,仿佛看到了比屍鬼還要可怕的東西。之前那幾個吼叫的大漢此時也變了個人似的小聲議論,時不時還不忘用手比劃比劃,凶悍不在,倒有點枯黃…
人群中一個暈血的女人受不了這血腥殘暴的刺激,捂著嘴向一旁跑去,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嘔吐感,吐得稀裏嘩啦,瀉出的黃色粘稠物濺得地上到處都是…
雷爾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女屍…
麵部像塗了白色脂粉一樣慘白,瞳孔放大,雙眼已是死人的模樣,與白皙皮膚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脖子上那道血肉模糊的狹長割口,乍一看上去,好像並沒有了其他的傷痕,但事實遠不是這樣,女人穿著已經被血液完全浸紅的席地拖裙,衣服完好無損,緊裹著年輕的身軀,勾勒出了浮凸的曲線,不過曲線卻在小腹的位置詭異的深凹了下去,這時人們才知道這個不幸的女人肚皮被掏了個空。
不僅如此,透過拖裙的透明蕾絲還能發現,女人大腿、手臂、胸乳被利刃戳刺出了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傷口,鮮血汨汨流出,訴說著這個世界的殘暴!
雷爾已經猜出了女人被蹂躪的整個過程,不過令他費解的是,女人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被殺害的?如今的夜晚已經被屍鬼占據,凶手在晚上出來行凶的幾率微乎其微;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殺害,然後再用馬車運過來,那未免也太快了些吧,現在可是剛黎明,屍鬼也才撤退沒幾分鍾。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起凶案和警長說的是同一個人所為的話,那這次可算是赤裸裸的挑釁,凶手沒有絲毫的掩蓋嫁禍,殘忍地蹂躪受害者後還為她穿上衣服,這無疑在直截了當的告訴人們:
這不是屍鬼所為,而是你們的人類同胞!所以,快來抓我吧!
過了一會兒,一串清脆的鈴鐺聲和噠噠的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人們把視線移了過去,當然包括雷爾和卡洛琳,馬車停到了人群的旁邊,從裏麵出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之前的警長,還是那麼的高大威武,濃厚的八字胡隨著氣息擺動,這次他嘴裏還刁了個煙鬥,嫋嫋細煙升起,顯得更加穩重可靠。
警長一下馬車就看到了圍觀的卡洛琳和雷爾,對著他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然後便又立刻恢複到嚴肅狀態,一邊命令手下屍檢記錄,一邊詢問起最早發現屍體的女人。
而雷爾和卡洛琳也在這對視之後,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
下午。
卡洛琳獨自一人來到了奧卡的警察署,經過思考,她決定還是與警察合作。
其實在早上她就已經看出這一切都是小醜查理的計謀,故意把被害者放在旅店的門口,故意不加絲毫的掩蓋嫁禍,這就像一封無影無形的挑戰書,查理在用這種殘暴的方式邀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