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周瑤的聲音聽起來又急又快：“嚴總，合力極光那邊剛才忽然聯係我們，說要終止跟我們的合作。”
嚴銘臉色不變，把椅子往後退，起身走到一個角落。
“為什麼？”他心知肚明地問。
周瑤說：“不知道，他們的態度非常果斷，嚴總，我們是不是被對手公司給惡意攻擊了？”
“應該不是。”嚴銘說，“你再去聯係一下合力極光那邊，讓他們至少給我們一個解釋。”
“好。”
“另外，讓所有的技術人員都離開研究室吧。”嚴銘說。
“欸？”周瑤一愣，不明白嚴銘這個吩咐的用意是什麼，但她沒有多問，點了點頭，立即按照嚴銘的吩咐去做了。
掛掉電話後，嚴銘回到飯桌上。
啟蘭問：“怎麼了，公司有事情嗎？要是急的話你先趕緊去吧。”
“沒事，沒什麼大礙。”嚴銘搖頭，“咱們繼續吃吧。”
跟啟蘭他們吃過飯，各自散去，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一到家，嚴銘脫下西服後就開始打電話，發郵件，一直在忙。
宋一程看他在忙，沒有打擾他，先拿衣服洗澡。
他洗了挺久，出來時，嚴銘還在忙。
宋一程想了想，切了兩個青芒，切成塊裝在盤子裏，給他擱在茶幾上，示意他自己先去睡了。
嚴銘點點頭，比了一個ok的姿勢，還走過來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
宋一程上床後很快就睡了，睡著之後，隱隱約約聽到房間外麵傳來嚴銘低聲跟人打電話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嚴銘終於忙完了他的事情，進了房間。
這會兒宋一程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了。他隻隱約聽到了一點動靜，但是卻根本不想睜眼睛。嚴銘脫衣服時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響有一點像安靜的潮水從沙灘上退下去，讓人神經非常容易舒緩的白噪音。
緊接著，嚴銘上了床，躺進被窩，像往常那樣把他圈入了他的懷抱。
溫暖的質地。
這天晚上，宋一程做了一個好夢。
第二天，一覺醒來，窗外再次銀裝素裹。一整天靜靜落下的雪把整座城市都砌上了糖霜一般的白色。
宋一程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恰巧在睜開眼的第一瞬間看見嚴銘穿著整齊地走進來。
“醒了？”
“嗯。”
嚴銘拿起公文包，說：“我公司裏有點事情，現在得去處理，你再睡會兒，才六點半。”
宋一程臥在被窩裏點點頭。
但嚴銘出門後，他卻睡不著了。
室內開著空調，掀開被子也不怕被冷空氣凍到。
他坐在床上，一雙光潔的腿垂在床前，輕輕地伸了個懶腰。
今天周一，得去上班。
宋一程洗漱完，把頭發往後梳，定了型，讓自己顯得精神點，換上工作裝，出了門。
在科誠工作這麼多年，他一直保持著自己的私人空間。
同事們並不知道他是gay，也並不知道他有男朋友。
他其實並不避諱這一點，隻是不希望這些外在因素影響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