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這麼忙,但是工資卻不高。
嚴銘經常說,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不如到他的公司去工作。
宋一程沒有進嚴銘的公司並不是擔心自己被別人說走後門,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但是,他對嚴銘沒有自信。
嚴銘會在工作領域對他公事公辦嗎?
或者說,嚴銘能夠對他做到一視同仁?
宋一程很清楚,如果他真的進了嚴銘的公司,那麼這些問題會一直盤踞在他的腦海當中,時不時地出現,像個鈴鐺一樣搖一下。
所以,再三考慮之後,他決定把自己的工作領域跟嚴銘分開,而且,選擇了一個跟嚴銘的工作最不可能產生關聯的出版行業。
這也是為什麼他最終會接受一個遠遠低於他預期值的工資的工作。
隻不過,做市場部的調研員有一個很糟糕的地方在於,需要時常在外麵跑動。夏天豔陽高照,酷暑逼人;冬天大雪紛飛,腳趾頭都給凍麻。
經過了幾年新人期之後,宋一程也開始升職,變成小組長。
工資也跟著漲了一些,開始拿提成。
度過了苦逼的新人期之後,他的工作生活也變得稍微好過了一點起來。
隻不過,有些情況還是需要他親自出馬。
比如現在。
宋一程穿好西裝,外麵套一件大衣,裹得嚴嚴實實,看了看正衣鏡裏的自己,見挑不出錯來後,才滿意地走出去。
嚴銘正手裏端著一杯咖啡站在窗戶邊上跟人通電話,見他出來,跟電話那邊匆匆說了兩句後就把電話給掛斷,朝他走過來。
“這麼冷的天氣真的不用我送你去嗎?”嚴銘問。
宋一程:“我又不是不會開車。”
嚴銘捏住宋一程的臉頰,說:“我怕把你的臉給凍壞了。”
嚴銘的眸光很深,卻見真情。
宋一程聽很多人說過,說他很有福,能夠遇到嚴銘這種男人。
有些人說得真心實意,有些人說得滿口醋意。
但不管對方說這種話的目的是為何,話都沒有說錯。
宋一程也覺得自己很有福氣,能夠遇到嚴銘。
他不是沒有想過,像嚴銘這種長相英俊、身材又好的男人,本身就是一個招蜂引蝶的荷爾蒙共同體,身邊肯定缺不了獻殷情之人。甚至,在很多工作場合他也親眼見到過幾次投懷送抱的情況。嚴銘又非那種冷酷絕情之人,拒絕之餘,卻也不會把事情做絕——他這個層次接觸的人一般都非富即貴,做生意,哪能不給人留餘地。
所以,對於宋一程而言,說他一點兒都不嫉妒、不吃醋是假的。但是,心裏麵再怎麼想也好,嚴銘能夠做到的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致。
這麼多年人,嚴銘一直守身如玉,不管生意場上怎麼你來我往、蜜裏調油,但卻絕不會突破那層底線。
而隨著嚴銘的小作坊越做越大,他需要遷就的地方越來越少,需要討好的人也越來越少,這種讓宋一程感到不舒服的情況也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