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程之所以會為這件事感到一點點的難過，是因為他心知肚明，他們集體遭遇黑幕的事情馮衍生根本沒有參與，而現在馮衍生卻要為這件事道歉。
也直到這件事，宋一程才發現，自己對馮衍生竟然有著很深的敬愛。
並不是寫作文的時候、用情緒泛濫的詞彙來表達的那種敬愛，而是在平時的生活裏、一寸一寸滲進五髒六腑的一種情緒。
馮衍生從來不是那種誇誇其談的老師，也從來不是那種會誇讚自己的老師，很多時候他極嚴肅，對學生也極少誇獎。
可是，好像世界上永遠存在這麼一種老師，隻要他在，班上學生都跟有定海神針一樣，一窩子張牙舞爪的蝦兵蟹將從來不敢造次。
馮衍生就是這樣的老師。
宋一程看不得這樣的老師向他們鞠躬。
即使，鞠躬也沒什麼。
用有些人的話來說，反正也不會掉塊肉。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宋一程問嚴銘。
“什麼怎麼辦？”
“他們說，很有可能因為這幾次我們學校在p大的保送人選選擇上出了問題，弄得p大很不開心，說不定會取消我們學校今年的保送資格。”
嚴銘卻很淡然，說：“沒關係，如果沒有保送的話，我去申請自招也行。”
“也對，反正你的履曆金光燦燦，p大肯定會要你。”宋一程歎了一口氣。
嚴銘笑：“你擔心自己過不了？”
宋一程咬著筷子，問：“難道我能夠過嗎？”
嚴銘：“如果你是真的打算好好準備p大的自招的話，可以有針對性地去補充你的履曆。”
“啊？怎麼補充？”宋一程不明白。
嚴銘：“你不能夠參加競賽，但是未必不能夠繼續在你喜歡的學科上進行拓展。”
“我還是沒懂你在說什麼。”宋一程茫然臉。
嚴銘：“莫起聯最近一直跟生物學科的科學院在研究一種新的藥劑。”
“啊？”宋一程問：“難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跟他們學習？”
“你也沒有這麼多時間。”嚴銘笑了笑，“你可以嚐試去發表幾篇論文。”
“……”
宋一程眨了眨眼睛。
嚴銘看著他。
宋一程：“你是認真的嗎？”
嚴銘想了想，問：“難道不可以？”
宋一程：“我不是你們這種天才，我才高二，能發什麼論文……”
他放下筷子，“算了，我還是好好讀書好好準備高考吧。”
嚴銘想了想，也沒有再勉強，尊重宋一程的想法。
“不過，你不一定要去p大，p大旁邊的b大和z大不是也挺好的嗎？”嚴銘說。
宋一程撅了撅嘴，“不行，我一定要跟你上同一個大學，要不然我怎麼知道有多少小妖精往你身上撲。”
“……”
嚴銘：“我又不是唐僧，哪兒來這麼多妖精。”
“別裝傻，在喜歡男生的女生眼裏和喜歡男生的男生眼裏，你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唐僧，誰不想上來吃你一口啊。”
嚴銘：“……”
於是，關於保送、自招、大學的討論就此跑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