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程，你身邊的朋友都好帥啊。”啟蘭笑言。
這聲誇讚一點兒都不顯得客套和虛偽，反而透出一股朋友間的戲謔與真誠。
雖然這誇的不是他，但是宋一程也感到與有榮焉，高興而自戀地拍著自己胸脯，說：“因為我長得好看啊，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嗤！”一個不合時宜的嗤笑聲從他們身後響起來。
雖然隻是一個短短的氣音，卻意外讓人感到熟悉。
宋一程心裏麵暗歎一聲：不是吧？
轉頭一看，果然是莫起聯。
許久沒見的莫起聯把他那頭頭發又給剃短了一些，人顯得更加精神，不過也更加桀驁、冷傲。
宋一程自下而上地看他，“怎麼，有意見嗎？”
“沒意見。”莫起聯從旁邊拿了一條椅子過來，搬到啟雲身邊坐下，說：“隻是沒想到有人的臉竟然會這樣大。”
宋一程覺得自己在莫起聯麵前，再好的涵養也不見了。
“那恭喜你，今天終於見識了一次。”宋一程語氣冷冷地說。
啟蘭作無奈扶額狀。
啟雲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宋一程，又看看莫起聯。
同桌的其他學生有文科班的，也有理科班的，他們都有些搞不清楚，宋一程和莫起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看上去關係這麼不好？
不過，他們很快又反應過來，莫起聯將會是他們這一個月來的實驗指導老師。
理科班的學生看到人家那張又年輕又英俊的臉，莫名感到了一絲羞恥。
莫起聯繼續之前的毒舌，嘖嘖兩聲，說：“果然，我猜得一點兒都沒錯，嚴銘一不在，你就完全暴露出來了本性，牙尖嘴利。”
宋一程看向啟雲，說：“你拒絕莫起聯是一個無比明確的決定，看看他現在這張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就足以看出來，他這個人究竟有多麼令人惡心。”
啟雲頓時為難地看向宋一程。
莫起聯眼睛一眯，泄出一絲凶光，“我看你真是不怕死。”
宋一程渾然不懼，“現在是法治社會，要是我死了，有桌上這麼多個人作證，你一定會被作為第一嫌疑人抓住的。”
莫起聯輕哼一聲，“你多慮了，我如果想要殺你，有的是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你，還沒有人找得到證據。”
“……”宋一程想起莫起聯那詭異的化學家身份，一時間語滯了。
天知道這些化學家能夠研製出什麼化人骨於無形的毒藥。
莫起聯得意地一笑，“怎麼，終於怕了吧？”
看著莫起聯那張欠揍的臉，宋一程真的很不想承認他怕。
可是，他認慫，他怕了。
他還不想死，他還有嚴銘呢。
跟莫起聯這個追不到啟雲的孤家寡人不一樣。
果然，俗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他這種穿鞋的人遇到莫起聯這種光腳的人就應該繞開走。
逞什麼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