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個小時，高考英語科結束。終考鈴聲響起來後，並沒有出現歡呼聲的喧鬧讓宋一程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消滅。無奈地數學科試卷交給老師，他不由開始猜測，自己到底能考多少分。已經很久沒有在考試中體會到這種不確定的感覺，不是不會做，有思路，有解法，也有答案，但不確定。這種不確定之感讓宋一程感到不知所措，好幾道題目明明解出了答案也不敢往上寫。但是，似乎高二的學長學姐們要更加胸有成竹，文科也好，理科也好，全都奮筆疾書，沒有休止。
果然還是有所欠缺，以前在安全區裏待得太久，都產生了一種不該產生的“沒問題”的感覺。考試之前的那股興奮和激動感全然消失，他都開始擔心起明天的理綜和英語。
考生們收拾了東西紛紛往外走。
宋一程他們站在食堂門口的台階上，目送考生大軍離開。
“他們終於脫離苦海了啊。”舒蕾感慨地說。
夕陽的光灑下來，橘黃色的光如紗一般將前麵的人群籠罩。校門口聚集著很多家長。但因為還沒有打放行鈴聲，所以校門還沒有開。學生和家長們隔著移動電子門說著話，問考得怎麼樣，說還行吧。沒有人說考得很好，也沒有人說考砸了。
“他們結束了，我們明天還要繼續……”白瑜說著，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比他們還慘！”
大家都笑起來。
這麼一說，是挺慘的。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白瑜把上半身往前弓，從他們一張張臉上看過來，“慶祝我們高考考完一半了。”
舒蕾最喜歡熱鬧了，立即說好啊。
剩下的人也都沒有什麼意見，於是一群人也跟著往學校外走去，準備在外麵找一個飯店去吃飯。
嚴銘和宋一程走在最後麵。
侯海回頭看了一眼。在夕陽的照耀下，後麵那兩個人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宋一程兩隻眼睛笑得彎彎的，夕陽仿佛在裏麵漾出水花來。
“侯海。”舒蕾忽然用手肘捅了捅侯海的腰。
侯海回過神來，疑惑地看舒蕾，用眼神問她有什麼事。
舒蕾小聲問：“你覺不覺得他們兩個人有問題？”
一道不明暗光從侯海的眼睛裏劃過去。
“你是說什麼問題？”
舒蕾沒有察覺到侯海的異樣，依舊說：“我總覺得他們兩個人太親密了些。”
“是嗎？”侯海裝傻，“挺正常的，朋友。”
舒蕾誇張地瞪著眼睛，問：“難道你們男生之間的友誼都這麼濃厚？”
侯海眨了眨眼睛，望著舒蕾，問：“不行嗎？”
舒蕾不說話了。
侯海收回目光。
他並不希望別人知道宋一程跟嚴銘的事情，哪怕他很清楚，宋一程跟嚴銘說不定真的在一起了。
啟蘭忽然停下來，指著前麵一家餐廳，回頭問他們：“你們覺得這家可以嗎？”
“可以啊。”
“挺好的。”
“那行，就在這家餐廳吃吧。”啟蘭率先走進去。
立即有服務員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