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希緊緊地咬著唇瓣,怕他擔心,努力不讓自己痛喊出聲,她的臉煞白煞白的,雙手死死地握成了拳狀,在拚命地忍著疼痛。
左浩軒自然知道她在忍,衝完涼水之後,他又拉著她進了臥室,抹了燙傷膏。
客廳裏。
翼寒正一臉尷尬地杵在那兒。
彙吼用餘光瞥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人家小兩口在這兒過日子,你來當電燈泡的?”
翼寒幹笑了兩聲,不說話。
彙吼也不管他有沒有回應,接著又說道:“昨天跟你媽打牌,她問起我們家小悅了,想把她許配你,問我們行不行呢。”
翼寒一聽這話,還有君苒的名字,臉上的表情立刻就不同了。
“那伯母,您是怎麼想的?”他恭敬地問,語氣裏不無緊張。
“你們小孩的事我們大人哪兒能做得了主,還得看她的意見。”
聽聞,翼寒不屑地撇了下嘴,如果她真是這麼想的,就不會阻攔左浩軒和伊希在一起了。
虛偽。
而臥室裏,左浩軒在給她塗抹完藥膏以後,便不允許她出去了。
但伊希是個爭強好勝的人,她要是躲在屋裏出去,彙吼肯定會以為她膽小怕了她。
“沒事,你媽也對我做不了什麼。”思考半天,她仰起頭衝他不在意地笑了笑。
左浩軒抵著她的額頭,語氣有些無奈地說:“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好了,我都明白的。”伊希笑著打斷,有他的剛剛那句話,再大的委屈都不算什麼了。
整理好心情以後,她跟著左浩軒又走了出去,彙吼正和翼寒聊著天,看見她,立刻收斂起臉上所有的笑容,刻意板起一張臉。
伊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走過去又給她倒了一杯茶,依舊麵帶微笑地說:“伯母,喝茶。”
彙吼有些意外,卻也沒說什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浩兒,坐下,我有話問你。”她不再為難伊希。
左浩軒點頭,拉著伊希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你最近在家裏閑著做什麼?”
“就在家裏閑著,還能做什麼。”左浩軒回答得很敷衍。
彙吼佯裝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再怎麼和你爺爺嘔氣,也不能放棄總裁的位置啊!這樣太不明智了。”
“我在做什麼,我自己很清楚。”
我看你是被這個女人迷得腦子都犯糊塗了。
彙吼在心中氣憤地想,嘴上卻沒說出來。
“還有高家那孩子,你到底把人家給藏哪兒了,他們家老爺子不止一次來我們家鬧,昨天還放下狠話說如果再不放人,他就對我們不客氣了。”
“我們左家難道還會怕他們高家?”左浩軒不屑地嗤笑一聲。
“他要來明的,咱們當然不怕,如果來暗的,別怪媽沒提醒你。”彙吼的眼中滿是精明的算計。
她這句話算是引起了左浩軒的警惕,他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蹙,應了聲,“好,我知道了。”
“你也好自為之吧,別和你爺爺僵著了,哪天回家吃個飯,對他認個錯就完了。”彙吼見他態度有所緩和,忙趁機說道。
“除了伊希,我不會向任何人認錯。”
“你——”
彙吼的眼底閃過一絲慍怒,被他氣得說不上話來,但她不敢衝著左浩軒說什麼,便狠狠地瞪了一眼伊希,說:“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竅了!”
說完,她拎著包氣衝衝地離開,門“嘭得”一聲被她重重甩上。
見她走了,伊希緊繃的神經才終於放鬆下來,整個人攤軟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