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騎從山上緩緩繞著,彎曲的林中小路下山。當先一匹馬全身漆黑,馬勒腳蹬都是爛銀打就,鞍上是一名身穿白絲鑲邊藍色衣服的男子,約莫四十好幾,腰懸寶劍。其次是藍色衣裳的女子,年有四十來歲,容顏猶存,其它五騎,皆是青衣。
七騎中一位年有三十幾的人說道:“城主,已經進入到我們大河城的地界了,還是先去鎮上的吃些酒水,解解乏。”
當先一騎是大河城的城主,姓胡名仕楠,他笑道:“老郭,我看你是想念‘快沒了’酒樓的好酒好肉吧!若不叫你吃個夠,下午趕路時,恐怕會懶洋洋地說,馬兒沒吃好,沒力氣走路。”
郭明大隊長平生就喜歡吃肉喝酒,“快沒了”酒樓的酒肉合他胃口,尷尬一笑。
胡仕楠見狀哈哈一笑,馬鞭在空中拍的一聲響,虛擊聲下,胯下黑馬昂首長嘶,在平緩的土路上衝了出去。周圍是有苞穀杆根的耕地。
藍色衣裳的女子,姓秀名慧中,她喝道:“老公,你等等。”縱馬疾馳跟去,對後麵的幾人喊道:“幾個大隊長,你們趕緊跟上。”
郭明連同薑羅張劉四位大隊長,齊聲道:“夫人,我們可是重來都沒有落下過。”也都揮打馬鞭,雙腿輕輕一夾,五馬四蹄翻騰,直搶開去。
七騎眼見小鎮,勒馬緩緩使進鎮上。雖然已過元宵,但鎮上還是燈火喜慶,對聯祈福。
黑瓦為頂,房簷還雕有形狀,三層小樓,黑磚攉白石灰堆砌,門頂匾額寫著“快沒了酒樓”五個朱漆大字,門前兩旁種有兩棵銀鬆樹。
胡仕楠等人來到門前,店老板領頭出來接應,店老板遠遠的,本想上前溜須拍馬一番,但是馬上記得第一次見到城主等人時,自己溜須拍馬被城主責備一番,微笑道:“城主大人,雅間酒菜已經為你們準備好。”
“嗯,好。”胡仕楠左踩馬鐙,飄身躍下了馬背,將手中的韁繩給了夥計,牽著秀慧中的手,邁步走進酒樓。
末尾的郭明對店老板說道:“竹葉青可準備好?”店老板微笑的,點頭道:“郭明喜歡的竹葉青,小老二已經準備好,保管你喝夠。”郭明滿意的說:“夠意思。”就跟了上去。
幾人來到一間幽靜的雅間,沒一會兒,就有一群夥計用朱漆木盤端著酒菜來,店老板親自將所有的酒菜放在桌上。酒菜還未放完,這時一個夥計來到,對店老板低聲說道:“老板,出大事了。”店老板嗬斥道:“有什麼事兒,待會兒再說。”
郭明因平時店老板的招待不錯,對店老板的印象特別不錯,見出了事兒,就說道:“出了什麼事兒,你就在這說。”
那夥計看向店老板,見老板點頭,這才說道:“二樓大廳,有三個人說什麼,飯菜這麼辣根本不能吃,然後那個夥計就跟他們理論說:‘客官,你們點菜時,我問你們有什麼要求嗎,你說,怎麼好吃怎麼搞。’然後,那個姓錢漢子人就一抬腳,喀嗤嗤一聲響,那夥計就將旁邊無人桌子撞垮了,連人帶卓摔倒在地。”
聽了夥計的描述,直爽的郭明喝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對胡仕楠說道:“城主,我去會一會他。讓他知道我們大河城是有王法的。”
其實,在大河城的領地內,是極其禁止打架鬥毆的,因為胡仕楠一向主張的是,兩方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實在不行就根據法度裁決,這也正是使大河城成為周邊地方所稱讚樂土的原因,所以這些年,大河城一直繁榮昌盛。胡仕楠因此也大感對方是在挑戰自己所樂之事,但她巾幗不讓須眉的妻子,搶先說道:“郭明去,讓他們知道,這是在大河城,不是其它是非之地。”胡仕楠也讓劉薑羅三人跟去。
店老板見城主夫妻兩親自給自己做主,他在腦海裏很慶幸自己是在大河城領地內,要不然遇到這樣的事情,自己處理起來,還真是個棘手的事情。
店老板跟著郭劉薑羅四位大隊長來到二樓,見二樓已經不是平時那樣的坐滿了人。一張桌子損壞的邊上,是躺在地上夥計,而旁邊一張桌子卻有三個人,正在喝著竹葉青,吃著蠶豆和花生,跟完全沒經曆打鬥似的。店老板安排身邊兩名夥計,去扶那名傷了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