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沒有月的夜。
遠離燈火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一雙雙眼睛在河邊放出幽幽藍光,等候一小時後黎明飲水的獵物。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河邊的一塊地突然陷下去,兩個黑影跳出來,“終於出來了。”他的聲音猶如金屬片刮在石頭上般刺耳,卻掩飾不住興奮。
“狼!”另一個黑影用沙啞的聲音提醒到,兩人握刀的手都緊了起來。
兩天前兄弟兩人進入了一個並不複雜的墓穴,開棺卻遇到了麻煩,費了一天一夜兄弟倆終於慢慢移開石棺,馬上意識到自己發財了,出去就能成為億萬富翁。
“數量太多。”狼群喜愛成群設伏,兄弟倆出來的地方正好是包圍圈的中心。
“別慌,老二。”刺耳的聲音提醒道,“走水路。”
三月草原的河水很冰冷,但難不倒黑龍江邊長大的兄弟,弟弟當先一馬躍入河中,任由奔流的河水把自己帶離這片地域。
銀光一閃,即將躍進河水的弟弟感覺脖子一涼,甚至還用手摸了摸噴湧出來的血,張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乎在質問自己的大哥。
但是他的腦袋從半空落下時,也看到大哥的頭向河麵墜落,他的身體還站在河邊沒有倒下,兩兄弟就在半空目光交織,眼睛裏憤怒不甘恐懼都隨啪啪的入水聲消失,屍骨無存。
他們立足的地方出現一個手持長刀的人,刀口不帶一點血跡,輕蔑的合上刀,另兩個黑影也從黑暗中顯現,其中一個足有兩米高,金發碧眼,打開持刀的人手中的包袱,“島先生說的是這個東西嗎?這不是我來華夏的目的,我對古董沒興趣。”說的卻是生硬倭語。
“島先生不會錯的。”另一個黑影冷冷回答道,卻看見自己的同伴眼放厲光,長刀拔鞘極快向自己刺來。
他的反應也頗為快速,急速向左滾去,反手一刀,不是斬向同伴,橫斬向身後。
他與建次搭檔多年,在日本忍界血戰數十次而生,早就彼此熟悉對方的意圖,建次刀橫握,以最簡潔的方式斜劈,刀影淡淡,自己的刀橫斬,拔刀的距離最短速度最快,正是兩人在遇到背後偷襲的反殺技“天一十字斬”。
他甚至連思考都沒有,流過的血早就把動作錘煉的急迅簡明,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沒有給他多一秒的時間,他的意識就消失在黑夜裏。
“天一十字斬”像是黑夜中兩道交織的光翼,憑著直覺建次揮刀穿過自己的左肩,仍是迅捷無比。
“噗!”長刀穿過血肉發出聲音,同伴的身體倒地的聲音,建次沒有一絲猶豫,倒轉刀柄刺向自己胸口。
太恐怖了!完全抓不住,隻能憑著僅有的一點直覺攻擊他,然而他的刀剛剛倒過來,就感覺胸口一輕,“被騙了!”說時遲,那時快,建次大驚之下旋轉刀刃,向左斬去。
在一旁一直沒動作的仿佛看戲的金發人爆喝一聲,直揮左拳,拳頭與急速空氣摩擦,閃出陣陣藍色光芒。
他有與其他人都不同的感覺方式,敵人太強大了,他隻有在蓄足力量後找準時機一擊致命。
他的拳頭根本沒有軌跡,從根本上說不存在命中與否,蓄力——出拳——被毀!根本就沒有命中過程。
但這一次他打空了,不,不是打空,他仍然打中敵人,就好像打在河麵上一般的虛無,身體被自己的拳力帶著向前撲倒。
同時建次長刀斬過,左手也緊緊抱住懷裏的東西,包袱被撕開,已經被搶走一件。卡羅先生被打的向地麵倒去,他不再做其他想法,撲在卡羅身上,吐出一段古怪的話。
草地仿佛變成了漩渦,把兩人吸入地底,對手難以戰勝,建次隻好用東瀛秘術逃走。
卡羅緊閉雙眼似乎昏迷,建次剛剛沉入地底就感覺身子一輕,“糟糕!”想不到連從未失敗過的秘術都失敗,自己被上浮到空氣中,他已經做好刀毀人亡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