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笛輕吟,公子一人。身著白衣,恍若謫仙。
河邊嬌女兒玉顏,忽而歎息,無故生得滿麵愁容,好不惹人憐惜,再起歌一曲:
愁腸空,卻是相思淚。癡淚空,確是獨相思。
笛音驟停。
“擺渡人,停船。”
水波蕩漾,魚兒幾隻,槳停靠岸。
“可問姑娘何故如此愁容麵,癡淚流?”
秋水伊人,皓齒明眸,冰肌玉骨,氣如九秋之菊。清音出口:“女子本為一蛟龍,是年預曆雷劫。曆劫是日,有個上京趕考的翩公子,他,至後推我,替我而應劫,如此殞命。吾感於心,無以為報,遂每每哭於此。”
少傾,她便顯露元神,青麵獠牙,麵目猙獰地朝我張牙舞爪來。
在她離我一寸之時,我仰頭大笑道:“用他人之精,僅換他百年的沉睡。如果,我可以讓他死而複生呢。”
忽,她停止了動作,唇啟而問:“敢問公子名喚。”
我將玉笛別於後腰,輕啟帛扇:“鄙人,名喚人為歡。”轉身,哈哈一笑。留話出:“有賜便有得,一來一往,我隻換你千年之後所蛻物。”
千年蛟龍所蛻物——蛟皮,世人不知,可作衣裳,美輪美奐,更可作世上最堅固的防具。
女子淚流,眼眸恍若看見了曙光,點點頭。
說起這,人為歡,無人知,何時存於世,也無人知他從何而來,隻知,他可所做,非平能,任何他想要的,隻要他歡,便要,可得,手到擒來。
船停一橋,曰奈何橋。
“孟婆公,如今可聽得見,那小蛟女哭聲。最近頭煩的厲害,不如給我蠱湯。”我作勢討上他手裏那杯。
他,輕輕,一躲開,星目冷冽,寒得將純色的發也吹得四散開,皓齒輕啟:“丫的,有臉喝。我讓你用別的法兒告訴她,我,非也非也,前世前世,肉身已死,魂魄也去也,讓她不要執念於肉身私自刻扣魂魄而已。她的所報所感我已然明了了。可你呢,給她許諾說我會複活,我不會去的。你趕緊給我滾,以後別想讓我給你湯。去去去。”
我挎著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臂,笑臉殷殷:“孟婆公,你不去也是因為自己如今身份嘛。去了,你為地府差她為小半神,你又覺得那麼點不好意思,就一百年內任她胡鬧。”
感覺他麵露矛盾之感,終於開口道:“那你說如今是?”
“聽我說,你去見他,以前世身份告訴她,她好好做她的神,而且,那個姑娘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嘛。”於是乎,小羊入圈。
其實,孟婆公,因為當時善舉救小蛟女而死,且肉身不歸元,更無法轉生輪回道,於是乎,被在地府任職。而小蛟女,日日哭於奈何橋對岸,還私自捉了這一百年內,從黃泉路過奈何橋來喝孟婆湯的轉世的魂魄,以用支撐救命恩人凡世肉身。龍小為蛟,大為龍,欲報恩而再成神,而孟婆公早已了斷舊事,隻願各自安好罷,可近日,哭哭啼啼的聲音,鬧騰的閻王煩甚,所以他讓孟婆公趕緊解決好自己的事,這不,孟婆公就找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