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待你可是不薄啊？”
似是不經意的問題，但站在她身後的菡珠卻是嚇得不清。
“小姐……您說的哪裏的話？”菡珠露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臉上盡是討好之意，“小姐對菡珠……自然是極好的……”
坐在梳妝台前的鳳淩霄扶了扶自己的頭發，眼眸裏躍動的光一刹那就冷了下來：“哦，是嗎？”
“可是本小姐覺得，好像是虧待了你呢……”鳳淩霄轉了個身，麵朝著菡珠坐著，毫無表情的麵容讓後者止不住的心驚膽顫，“不然，你也不會出賣本小姐的……”
菡珠臉色刹那蒼白如紙，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冤枉啊，小姐！”菡珠撲通一聲跪在鳳淩霄的腿邊，砰砰砰三個響頭磕了下去，再抬頭時額前已經紅了一大片，“菡珠沒有，菡珠冤枉！”
“到現在你還欺我瞞我，拿本小姐當傻子一般戲弄？”鳳淩霄氣的臉色發青，抬腳就踢在菡珠的肩處，把人踢成了個滾地葫蘆，“菡珠，你好大的膽子！”
她把菡珠帶在身邊十餘年了，大小事無一例外都是交由菡珠替她辦的，親信也不過就是如此……
這樣的人背叛……讓她怎麼才能夠接受！
菡珠與爺爺那邊的管事串通，沆瀣一氣，自己做下的事不知他們究竟知道了幾成，這樣下去，怕是鳳府家主之位，離她更是遠了。
越想越氣，怒不可遏的鳳淩霄美眸圓瞪看著那跪在地上依舊苦苦哀求菡珠，語氣森冷：“來人啊，把菡珠拖下去，按府中的叛逆罪處死！”
“不！小姐！您不能殺我，您不能啊！”菡珠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是老太爺的眼線，殺了我，老太爺更不會對您有半分的好感……”
菡珠還沒說完，下巴就被鳳淩霄粗暴的捏抬起來，目光直直撞進一片冰寒幽譚。
“我鳳府家事，輪不到你一個死人插嘴。”鳳淩霄冷冷的甩開了手，站起身來吩咐著後麵的兩個婢女，“拖下去，處理了吧。”
許是語氣太過輕描淡寫，兩個婢女打了個哆嗦，這才畏畏縮縮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扯住跪在地上的菡珠，將之拖了出去。
房間裏很快就重歸了寧靜。
鳳淩霄自己走到水盆那淨了手，轉身行到書桌前坐下，細細的思量起來。
“和一整個鳳府相比，古凰精血對我來說不過雞肋而已……”她眯了眯眼，提筆寫下了一封書信。
鳳府，她誌在必得！
朔城，闕歌樓。
別扭了一整晚的江念端著衝泡好的碧螺春叩開了梵雲生的門。
剛進門她就被麵前頗為香豔的一幕嚇了一跳。
一個衣著頗為華麗的……恩……女子，正羞羞答答的靠在梵雲生身上，粉麵桃腮，眸子裏的柔光簡直能溺死一頭雄獸。
說是來賣身的……
但總感覺人家梵大公子明明是來享受的啊！
江念兩隻眼瞄著地，把茶擱在桌子上就“識趣”的退出去了。
梵雲生摟著女子，一臉玩味的看著江念匆匆退出去的身影，細碎的光亮在眼底悄然散去。
看來，她似乎是想通一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