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不速之客(1 / 3)

“喂!你和你家的那個,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用小勺子攪了一下咖啡,盡管放了兩包咖啡伴侶,還是掩蓋不了濃鬱的苦澀味,“怎麼樣?老樣子嘍!兩個被結婚證綁架在一起的陌生男女。”

秦柔縮了縮脖子,“看你這副怨婦像,我都不敢相信婚姻了。”

我給了她一記白眼,幸災樂禍:“你也不用著急,你家老太後一準給你選好了墓地,等你畢業安頓好工作,就挖坑將你埋了!”

秦家老太以前是教語文的,現在退休閑賦在家,還是忘不了孜孜育人的使命,說媒牽線,伐桂掐花,積極為祖國培育下一代。秦柔的大哥秦俞隻比秦柔大三歲,大專畢業之後工作結婚兩不誤,現在孩子都可以上街打醬油了。

許是想起她家太後的雌威,秦柔打了個寒噤,盯著我的手指瞧。知道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礙著她的眼了,我正要縮回手,還是被她搶先一步按住我的手。

秦柔把我的手拿到眼前,邊看邊歎氣。

我無奈地撇撇嘴唇,收回手,順手拿起咖啡杯,喝一小口,馬上放下。

秦柔嘖嘖搖頭,“都說婚戒上的鑽石重量可以衡量男人對女人的誠意,齊大少爺的錢都可以買下三分之一A市,你的婚戒連碎鑽都沒有……”

“打住!打住!”秦大小姐每看到我的婚戒一次,就會發一次牢騷,我忙把戒指捋下來塞進包包裏。

笑傲江湖的主題曲響起,開頭猶如東方不敗不幸被繡花針紮到手指時柔腸百轉音色奇特的慘叫——“咿——呀——”

秦柔趕忙抓起手機,“您好,方教授……啊?怎麼會這樣?……好的,我馬上回去……嗯……再見……”

看見她放下手機,臉上慘雲籠罩,我問道:“學校有事?”

“我的畢業論文啊!明明是我自己逐字逐句寫的,怎麼會跟別人的有雷同呢!”秦柔急得直跺腳,抓起手邊咖啡一飲而盡,“富婆。本女俠又要劫富濟貧一次,等本女俠畢業之後再請你吃頓好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衝出門外。

我推開麵前的咖啡,吃了幾口蛋糕,草莓味的,味道不錯,隻可惜這家餐廳不準打包,要不然可以留著當晚餐對付。

這家茶餐廳的東西貴,量又少,胃還沒填一半,兩個點心盤子就見底了,隻好叫來服務員結賬。

剛要出茶餐廳,包裏手機鈴響,按下接聽鍵,那一端傳來的是一口有些生拗的普通話。

“嫂子!還記得下個星期天是什麼日子嗎?”

左額頭的經絡隱隱跳動,每當齊駒叫我嫂子的時候,準沒有好事發生。什麼日子?我抽神想了一下——今天是五月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六一!兒童節。”我回答說。齊駒這家夥果然童心未泯,兒童的節日還牢牢記在心上,又惦記著我羞澀的囊中之物。

“什麼兒童節!”

臨近崩潰的怒吼聲直刺我的耳膜,我忙將手機拿得遠遠的。

“下個星期天是我的生日!”

呃……罪過!罪過!忘了齊駒小盆友的生日與今日之花朵明日之棟梁的節日是同一天。我可憐的荷包呀!

“嗬嗬……”我幹巴巴地笑著,將功補過道,“我一定將禮物送到,那個……那個party我就不參加……”

“什麼?弟弟的生日你當嫂子的媽媽不來……”

我又將手機拿遠了一些,對著服務員探究的臉笑了笑,騰手擦掉額頭的冷汗,“當嫂子的媽媽”——呃,姑且理解為“長嫂如母”吧!

聽著那頭的聲音沒有這麼彪悍了,我將手機貼在耳朵旁,正要解釋幾句,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嘟嘟”聲。

才星期一就已經忙得人仰馬翻,注定這一周又是忙碌的一周,報社的工作量大,又陰盛陽衰,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星期三有個乘勝律師事務所一位大律師的專訪,傳言此人重新在本市鑽石王老五排行榜崛起,名列第五。其實我們報社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報社,除去一應開支,年底的餘額也僅夠老總泡泡妞,王老五律師能答應做我們的專訪,也是賣了老總好大一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