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緩緩降落。
承平領隊, 帶著公司的人魚貫出來, 大家都推著行李車。
他左右看看, 人群裏鎖定目標, 走過去。
韓蘊正在給成汐韻整理衣服, 看到他, 韓蘊的手搭上成汐韻的肩膀。
對成汐韻示意了下他的方向。
成汐韻轉頭看向承平。
承平笑著說, “剛剛飛機上看到你們,沒機會說話。”
成汐韻說,“你怎麼回來這麼遲, 姚駿不是一早已經回來了。”
“嗯,我留在分公司了一段時間。”承平說,“那件事, 一直以來我都有幾句話想和您說。”
“說吧。”成汐韻說。
承平搓了搓手說, “那天我們都知道韓蘊要過來,咱們機場的人打過電話過來, 說沐陽在機場見到了韓蘊。我們是知道的。”
成汐韻看了看韓蘊。
韓蘊說, “我們已經放了姚駿一馬, 沒有在羅馬那邊告他。你回去告訴他, 以後別在成汐韻周圍出現就行。”
承平說, “我知道……”他看著成汐韻, 欲言又止。
成汐韻不理解他的這種表情是怎麼回事,她問,“是不是要單獨和我說?”
承平說, “……嗯, 也不算是。我就是心裏過意不去,那個方瀾和他的事情……”
韓蘊心中警鈴大作,連忙插嘴道,“你剛剛說機場的人見過我,但他們怎麼知道我就一定能找到成汐韻?”
承平詫異地看著韓蘊,要說的話被打斷忘記了。
成汐韻看著承平,也疑惑起來,“是呢承平,你們也不知道韓蘊可以找到我呀,就算他遇上沐陽,也不代表他們知道我在什麼地方。你到底想說什麼?”
承平垂頭喪氣地說,“沒有想說的了。我就是想來和你解釋一下而已。現在不用說了。”
他轉頭走了。
成汐韻心裏覺得莫名其妙,看著韓蘊說,“他是不是後悔追咱們那麼久?”
韓蘊嗯了一聲,搭上她的肩膀,警惕地摟著她往外走,他才不管承平內疚的是什麼,隻是這件事提醒了他,他必須和成汐韻考慮以後了,留在這裏,她遲早會知道那件事。
成汐韻推著行李車,上麵是他們倆的行李。兩個箱子,還有給別人帶的那套模型,成汐韻的琴。
韓蘊說,“你覺得咱們在國內住多久合適?”
成汐韻說,“什麼意思?”
“是準備去法國,還是換個城市住?”韓蘊盤算著,這兩樣花費都差不多,但成汐韻可以遠離過去。
成汐韻說,“當然留在這裏。以前我孤家寡人,現在有你了,咱們以後也要有家,當然不能一直在外頭飄著。就像沐陽,他跟咱們玩了幾天,不是一樣要提前回國。”
韓蘊詫異地看著她,“我以為你回來是收拾東西的,然後跟我走。你說過和我浪跡天涯的。”
成汐韻停下腳步,“我當然是和你在浪跡天涯,現在還不算嗎?沒房子沒車子,咱們倆要結婚都是裸婚,我還不算和你浪跡天涯?”
“不!不!不!”韓蘊搖著頭,異常堅定地說,“你和我去法國。或者,咱們倆去外地重新開始,才叫浪跡天涯。”
成汐韻說,“你現在有收入來源嗎?”
她攤開手。“我在這裏好歹有份工作,在那邊又得了筆小錢,暫時生活是沒有問題的。但以後呢。”
“你不相信我?”韓蘊手搭上行李車,“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心裏是不是不相信我可以照顧你。”
成汐韻伸手摟上他,仰著頭說,“咱倆說的兩回事,你可以照顧我,我也想自己能自己照顧自己。這次掙了那些錢,都是和□□一樣的運氣,我又不能總給別人代購。”
韓蘊說,“在這裏麻煩多。咱們走。”
成汐韻說,“我爸媽還有套老房子,咱們別嫌是家屬樓,裝修一下就能結婚,出去風大雨大,這兩年我無所謂,以後呢?”
韓蘊低頭,鼻尖挨著她的鼻尖,笑著說,“還是說今晚吧,今晚咱們住哪兒?”
成汐韻抬手扶上他的臉,笑得喜氣洋洋,“還是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