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還沒有回來,也不知她有沒有好好看著那個小丫頭?
披了件外衣,顧淩爽終是有些擔心,踏進庭院的時候,又在見到門邊的侍衛時,止了步子。
那次的禁足令,他並沒有明確取消,而她,便不能跨出一步……
拉攏了外衫,顧淩爽想著到庭院的樹下守著,反正滿腹心事的她,根本沒有絲毫睡意。
抬眸望向天邊的月,依舊圓潤朱華,記得那一天他生辰,月亮也是這麼圓,她將完整的自己獻給了他,換得一次溫柔對待。
唇邊,溢著笑,淡淡的弧光灑下,顧淩爽蹲身打算找個地方坐下的時候,身後一道暗影滑過,霎時停在她麵前,遮住了她腳邊的月光。
“爽兒,想我了沒?”那溫潤又藏著輕佻的嗓音,也隻屬於像連天墨這種如風一樣的男子。
顧淩爽抬起頭,眼底有一抹詫異,這冷新苑護衛上百,他又是怎麼進來的?
身上一股溫熱,她抬頭就見連天墨一笑,用披風裹住她羸弱的身子,揚手碰了碰她冰涼的頰,“小東西,凍壞了我可以是會心疼的。”
語氣一如既往地邪魅,連天墨一身玄袍,此刻俊美得宛如天神。
而顧淩爽似想起什麼,跑回了屋,再出來,手裏多了對耳環,那是先前柳如風塞給她的,直覺裏,這是屬於連天墨的,那他,與那個時代又有什麼聯係?
“這個,是不是你的?”翠玉耳環,經過時間的磨合,黯淡了些。
顧淩爽遞到他麵前,見他不說話,耐著心又問了一遍,“我問,這是不是你的?”
連天墨似料不到這東西會到她手裏,眸底閃過一抹情緒,卻僅是轉瞬即逝,顧淩爽眯著眸,握緊了耳環,方抬頭直直看著他,“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腦海裏的疑惑更深,她從未想過這個外表無害的男人,可能來自現代,或者他同她一樣,是一抹遠道而來的孤魂,也或者……
他故意混進古墓,另有目的。
“爽兒,在說什麼呢?”連天墨淡淡一笑,大掌覆上她的發時,卻被她避開。
“嗬,我早就知道你有目的才會接近我,虧我拿你當朋友,連天墨,你又把我當什麼?任你欺騙,任你玩弄的傻子嗎?”她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甚至有些尖銳。
連天墨皺眉,手緊了緊,卻終究隻能歎息,“爽兒,不管如何,我不會傷害你。”
“所以我應該感謝你嗎?”顧淩爽哂笑道,微風過處,讓她有些暈眩,背抵著樹幹,她輕輕一笑,“連天墨,以後別來找我了,就當我求你,還我清靜的生活,可以嗎?”
夜風,依舊清冷,耳邊有風拂過,顧淩爽從疏密不一的樹縫裏,才看得清天邊的月色,彼時,那人已經離開。
嗯,離開最好,顧淩爽自嘲一笑,眼底竟然有些濕潤,每個人都是這樣,接近她終究是有目的,那他呢?
宇文城,在我最需要人陪的時候,為什麼你不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