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大陸,諸候林立,百國並存。一個又一個國家如露珠般朝存光散,興起又敗落,一夜之間改姓他國,潮水般來來去去。
唯有七國,在曆史的蕩滌中,長存久安,傲立群雄。
金戈鐵馬大楚興,
虎狼雄獅大韓名,
天塹峰高大秦險,
溟海茫茫中山厲,
白皚雪山北疆寒,
楊柳伊人南陽美,
青草萋萋後代盈。
這七國如草原中的蒼天大樹,庇蔭各國。各個小國附屬它們,受七國庇護,當然需每年朝貢七國,美女,香車,黃金,布料,無所不貢。曾經有個小國逞一時之勇,拒貢大楚,一夜之間小國被夷為平地,國王首級高掛城門口,七天七夜。據說當時浮屍千裏,流血漂櫓,百姓哭號於野。
蕩平一國,揚大楚之威。小國莫敢不從。
薑國地處大楚之南,溟海之西,比鄰中山。在三大國的夾縫中生存,可謂不易。
一座莊麗而華貴的宮殿,簷角刻八龍四柱金海角,門口左右各墩立兩個流雲戲珠鬃毛雄獅,口裏四顆巨牙由白玉雕刻,在月光的普照下格外明亮照人。門脊高懸“楚威浩蕩”四字。那純鎏金製成的王者寶座上正危坐一個,國字臉,眉似劍,鼻似峰,不怒自威。他就那麼平淡的坐著,眼睛似有流光浮現,周圍無人敢語。
此刻,異常寂靜。
皇座下方一人手掐指訣,嘴裏正正有聲,不知何語。他眼裏金光一顯,疾步而出,觀看夜象,一顆流星從天外而至,照亮夜空。
“君步離,可有福禍兮?”王座上的人緩緩說道,平靜的沒有一點語氣。冷似肌骨。
下方的人,跪立而語,聲音顫顫巍巍,可以看到他那嘴角不自覺的抽搐,頭異常埋的低,終於開口說道“流火降,帝星現,七國亂,天地變。”
皇座上的人用寒冰似的聲音,說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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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國皇宮中,一位身穿絲鍛錦衣的美婦麵漏痛苦,那嘴角因疼痛而異常猙獰,汗水浸濕了她鬢角青絲,嘴裏呻吟著,“大王,大王,我怕是不行了。”
正處於門口之人飛著衝進了內房“夫人,別胡說,太醫說這是個公子,咱們還要看他長大娶妻呢。”邊說,邊用他那寬大的手掌緊臥美婦的雙手,眼角似有淚光浮現,窗外寒雪霏霏,可他卻不住的流汗。
“傳太醫”一聲大吼穿破宮宇。
門外慌慌忙忙的衝進來一位守兵,急忙開口道“大王,王,王宮闖進一個黑衣陌生人眾多士兵被他所傷。”邊磕磕巴巴的說著。
宮殿外麵有兵器打鬥的聲音,長劍在寒夜裏呻吟。
還沒等薑王薑恒晃過神來,一名黑衣人已衝進內房。
薑恒正準備拔出腰間的七尺明黎劍,黑衣人的手已覆在了他拔劍的手上,他力道大的驚人,薑恒動彈不得。
黑色鬥篷下傳來一聲唏噓“哎,都是天命呀!”
“我來這可不是和你動武的,你這未出世的孩子,將在陰時陰曆所生,必克至親。你那發妻怕是命不久矣。”黑衣人道出這樣的話來。
薑恒猶豫了,該不該相信他說的話,他貴為一國之君,大風大浪何曾沒見過,可再想想接生婆告訴他發妻估計挺不過去。
終於放開了腰間的配劍,急切的問到“那我的發妻可有救?”
黑衣人隨手脫掉了鬥篷,露出真容,眼前之人,白發須須,臉色紅潤,皮膚像嬰兒般白皙,儼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不是老朽不救,實乃無力去救。”邊說邊搖頭。
老道人說完目光如炬,嘴裏接著吐出幾字“帝命難違”似無助又似害怕。
他在地上來回踱步,又抬頭看著星空,“今夜將有流火降世,流火降落之時,即你孩兒出生之時,亦你發妻黃泉之日。”
福兮,禍兮,亂世兮,帝星入世,天命所歸,千年輪回,宿命難逃。上一次,帝星入世,諸侯紛亂,百姓流離失所,烽火連天,戰亂不絕。這一次,是福,是禍。不可知呀。
天盛大陸長存世間,古時流傳,荒帝製九鼎,用於震九處龍脈,九九歸一,化一人之命則為帝星。
薑囯王宮外,一顆流星劃破長空,急速而降,那流光照亮黑空,耀耀寰宇,拖著長長的尾巴,一路飛馳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