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2)

1971年9月20日

世界屋脊,昆侖腹地,萬裏冰封,大雪初停。

某部戰士按照往常的路線在基地周圍例行巡視,奇怪的是,最近的巡視幾乎增加了一倍的巡視點,巡視的隊伍也似乎擴充了不少。

起初,大家還隻是抱怨一下便習慣了新的常態,隻道是上麵的某位領導要來視察。可這樣的巡視卻足足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到最後的幾天甚至變本加厲地將巡視的頻率由一日三巡增加到一日八巡。戰士們叫苦不堪,越覺蹊蹺,鳥都飛不進來的昆侖腹地,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上麵這樣緊張?可每次戰士們提出這個疑問都會被隊長狠狠的臭罵一頓。

直到某個正午。厚重的積雪逐漸褪去,無數條冰雪消融過後形成的涓涓細流開始在山穀之間的雪原上奕奕流淌,陽光也不甘示弱地播撒出五彩之光。往常的這個時候,戰士們都會歡呼雀躍地在水邊休整,甚至是嬉樂,畢竟這是他們任務中難得的休閑之時。然而這天,人們臉上都愁雲慘布,一點也沒有往日的輕快,所有人都踏著沉重的腳步繼續前行,唯恐不能按時到達下一個巡視點。

帶隊的連長想是也受夠了這連日高密度高強度而又看上去毫無意義的巡視,遂鬆了口讓大家停下來原地休整五分鍾。戰士們這才露出些許欣喜之情停下休息,一邊還不忘打趣道:“都說這昆侖山神秘莫測,可卻連毛都不長起一顆,這巡視來巡視去究竟巡視個啥,該不會發現什麼怪獸蹤跡了吧?”

大家側目看了看一直黑著臉的連長,見他沒像往常一樣喝止,這才跟腔道:“怪獸沒看見,你家的毛能長一顆啊?”

戰士們難得樂一樂,頓時七嘴八舌,唯獨連裏的一個小戰士跑到了不遠處的一道溝邊,慌慌張張解了武裝帶,心想終於能夠撒一泡憋了一早的尿了。他仰頭吹著口哨,溝底立時傳來稀裏嘩啦的激射聲,甚是悅耳,此刻方覺天之藍,水之美,雪峰一掃灰霾,換上五彩繽紛的新裝,儼然就像一個抹了妝的花姑娘在朝自己悠悠招手。小戰士越吹越樂,溝底的聲浪卻漸不可聞,尿完了?

不對,這不應該是一個問題。小戰士連忙探頭去看,略過空中仍在飛泄的尿柱,隻聽到下麵水流湍急,似在噴湧,這是幾秒前自己對著撒尿的水溝嗎?

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這般哲學的命題難道即將在這尿液與水溝之間上演?小戰士懵了,再也尿不出來了,急急忙忙提起褲帶調頭朝隊伍跑去,口裏卻結結巴巴始終發不出完整的聲來。

戰士們仍在打趣,並沒注意到這個並不起眼的小戰士,倒是連長噓了一聲,凝神去聽,似有什麼不對,卻又拿不準是哪不對,這片土地始終過於神秘,即使是數年如一日在這裏帶隊巡視的連長也不敢說自己對這兒哪怕有一分的熟悉。

小戰士終於跑了回來,有個老兵看到他褲子上的尿頓時就樂了,“瓜娃尿個尿都尿不幹淨,慌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