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搶劫日俄銀行 6(1 / 2)

“正己,你們要走了?為什麼,上海難道不好嗎?比起貴州那偏僻的山旮旯子,東南地區思想最開明、經濟最富裕,你不在這裏揚名立萬,回去能有什麼作為?”聽秦政親口說出最近他們將返回普安,胡成亮等人非常詫異,難以理解他的決定,紛紛勸道。

秦政抿嘴笑了笑,明亮的眸子投向遠處的西式樓宇,沉聲說道:“離別在即,我也不必掩飾自己的政治主張了。其實,你們應該猜得到,我是傾向革命的!可是跟你們不同,在我的文章和平剛的論述中,大家應該聽說了武裝割據這個名詞。以孫黃兩先生為首的革命黨,雖然起義聲勢搞得不小,卻屢戰屢敗,十年間幾無建樹。而且,以我來看,就算僥幸成功,得了一座城市,必然也無法站穩腳跟。何也?革命不是理想主義,不是請客吃飯,沒有溫文爾雅,而是流血犧牲,是鎮壓統治,是革命與反革命的殊死搏鬥!沒有鞏固的根據地和強大的軍隊,不能為治下人民謀取現實的福利,政權就無法生存。我們的革命,不能停留在熱血式的口頭宣傳和流寇式的破壞階段,必須要發動社會各個階層廣泛參與民族民主革命。東南雖好,卻非革命首善之區。這裏官府統治嚴密,鎮壓機器還能運作,交通便利,各國勢力糾纏,不是新生政權能夠立足的!大西南好啊,山高水深,道路崎嶇,民不畏死,若能發動百姓,何愁革命不事半功倍?星台兄,有沒有興趣到普安看看,還有誠庵、顯明?”

聽完秦政的話,三人陷入了思考。

“正己,我雖然很想去貴州看看,卻苦於不能啊。同盟會草創,內部事務千頭萬緒,作為發起人之一,我實在放不下東京的同誌們。你的心意我領了,真是太抱歉了!”陳天華俊逸的臉頰浮出濃濃的歉意,幾乎難以開口說出個人選擇。從心理上說,他真的想跟秦政去普安,驗證武裝割據理論的可行性,拜讀了《華夏自有道統》後,陳天華也被文中的深邃思想和可行策略打動了。回首審視曆年來的革命行動,他已產生了懷疑。可是一想到在日本一盤散沙的留學生,他依舊放不下大海對麵的事業。

胡成亮目光躲閃,期期艾艾道:“正己,實在是抱歉,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貴州太遠,非我不想去,是不能也!”

倒是閆華輝沉默很久,突然開口道:“容我考慮一番,畢竟棄學遠行非小事,我不能倉促決定,以至留下了遺憾。”

秦政不著痕跡的苦笑著搖頭,暗暗失望。三人的選擇出乎意料,盡管他早有預感。結果如此,如之奈何,看來綁架陳天華在所難免了。為了挽救這位民族英雄的生命,就算一時不能被理解,又有何懼。我心無愧,何須在乎別人怎麼看?

告別三人,秦政又去了複旦公學,拜訪馬相伯、嚴複和蔡元培三人。自從秦政提出儒學現代化的課題,並且指明方向,提出大綱後,嚴複就拉著另外兩人投入到改造儒學的大業中。三人幾乎走火入魔,每日閉門不出,把全部精力放在闡釋經典、引申儒義上,自然進展也很快。

“正己,是不是又給我們送書啊?快說,你又寫了哪些新玩意,跟諸子誰的典籍相應和?”開門看到是秦政,嚴複憔悴的麵容掛上開心的笑容,朗聲道。最近每次秦政來,都會捎來讓人耳目一新的觀點,往往契合諸子言論,而又唱和西洋文明之精髓,給嚴複等人以極大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