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養在深閨人未識(1 / 2)

太初,神造天造地,四海之內,唯有一國,國號大釗。那裏的人被劃分為五等,依次為:金、木、水、火、土。金、木都是王公貴族,但金族比木族更為尊貴,因為隻有金族的成員才有資格繼承大統,成為最高統治者,而為了統治需要,金族會以聯姻方式來獲取木族的擁護,所以皇後一般在木族中挑選,久而久之便成了慣例。水族、火族是平民,但火族的地位又比水族次一等,水、火兩族人主要從事農、牧、工商業,由他們所繳納的賦稅是王朝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但所不同的是水族隻須上繳所得的九分之一,而火族卻要上繳三分之一。至於土族——賤民,他們世代從事各種低賤的職業,承受著沉重的徭役負擔,受人蔑視。

據說在上千年前,五族並無等級之分,他們各自為政,但是各個部落的首領中,從來不缺乏些居心叵測、懷著吞並其它部落的野心的人,卻也沒有哪一個部落具有征服其它部落的絕對實力。因此,他們拉幫結派,通過聯盟一方以打擊另一方,不過他們朝秦暮楚,為了爭奪利益而不斷改變立場,所以五個部落間,實際上屬於混戰局麵。戰爭持續百年,白骨露於野,田地荒蕪,民不聊生。大家都厭倦了這種日子,於是決定從五個首領中推選出一人以統治四野,但是五個部落仍舊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相互不肯妥協。而在那個烽火不斷的年代,鬼魅猖獗,尤以八卦山一帶最甚,因為八卦山地處陰陽交界的關口——鬼門關。百年來的殺戮使得無數人慘死,鬼魂的仇恨以及對人世的留戀導致鬼門大開,禍害人間。於是眾人一致決定,若有誰能關閉鬼門,就推舉他為眾部落共同的君主,並擁護他的子孫世世代代。

於是五個首領便率領各自部落的勇士進軍八卦山,但實際上,當年到達八卦山頂峰的,隻有金、土兩個部落的成員。在八卦山頂峰,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一場怎樣激烈的殊死搏鬥。據說,在危險時刻,土族的首領為了求生,竟將靈魂賣給了魔鬼,背信棄義的魔鬼卻仍舊將入山的土族成員通通拖進陰曹地府。最終,金族的首領釗景仁使出蓋世神力關閉了鬼門,從而結束了這場人魅之戰,並且,他也是唯一活著走出八卦山的人。釗景仁於是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五個部落共同的君主,由於原本實力較為強大的木族並未進入八卦山,因而保留了大部分的戰鬥力,為了防止叛變,釗景仁承諾木族享有與金族相同的待遇,以此換得木族的支持。再依據原本與金族的親善程度劃分水、火兩族的等級。而由於首領對靈魂的出賣,使土族從此蒙上了羞恥,淪為受他族鄙夷的賤民。至此,五個等級形成。

釗景仁又將大釗國劃分為五都:京都、洛都、淮都、雲都、平都。金、木兩族人原來多在京都居住,但後來水族人定居的洛、淮兩都日漸繁華,便有一部分的木族人遷出京都,搬到洛都、淮都去。相反又有一小部分的水族人遷入京都來。火族人則在雲、平兩都定居,其中雲都草原遼闊,皇室在此還建有消暑、打獵的行宮,在雲都定居的火族人主要從事畜牧業,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日子倒是瀟灑快活。住在平都的火族人以務農為主,一些貴族在此圈地,役使火族人,致使他們的生活苦不堪言。土族人沒有人生自由,他們被分配到金木水三族人家裏為奴做婢,主人對他們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五族之間不能任意通婚,各族間隻能與自己的上一級或下一級聯姻,然而為了維持家族血統的純正或攀上地位更為高貴的親戚(子女身份的等級一般由父親的決定),幾乎沒有人願意屈尊就卑,而是想盡辦法攀龍附鳳。但凡是總有例外。一些不入流的貴族為了振興家族的聲威,常常會迎娶水族中的富家女子(水族的地位雖不高,但他們大多從事貿易活動,又隻須繳納少許的賦稅,因此社會上的大部分財富主要集中在他們手中),借助妻子娘家雄厚資金的支持,以達到振興家族聲威的目的。而水族中的那些富商大賈則是千方百計想提高自身的政治地位,那些落魄的貴公子無疑是他們敲開上流社會的金磚。於是大家一拍即合。

楨士達便是以上所說之事的典型案例。

其先祖曾官拜輔國大將軍,想當年叱吒風雲,家勢赫揚,可謂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豈料子孫淨是些敗家子,借賴著先祖的名號,混了官兒,整日飛雞走狗,聚賭**,幾代折騰,家勢逐漸敗落下來,傳至楨士達,根基已盡,人口衰喪,隻剩得他這一門,光景甚是慘淡。

父親死後,楨士達襲了官,頗有才幹的他本想做出一番事業,再整基業,但他自視清高,與別人落落寡合,滿肚子的不合時宜,恃才傲物,因而飽受壓製,鬱鬱不得誌。楨士達想起先祖的輝煌,感歎自己官場失意,心灰意冷,最後隻能寄望於獨子,求他將來官運亨通,振興家族,於是便為他聘娶了水族中數一數二的大富豪之女。但誰知兒子卻是扶不上牆的爛泥,自甘墮落的賤骨——致力於經商,卻無心仕途,總頂撞他說:“貧與賤是人之所惡,愚人才棄富就貧!比起當官的*,搜刮民脂民膏,我自力更生不為貪,比起胸無點墨卻愛附庸風雅的人,我販米賣油不為俗。”聽到這種話,楨士達氣得渾身亂戰,甚至後悔為他娶了富豪家的小姐,打過罵過,但不肖子強似牛,仍一意孤行,楨士達最後隻得放棄他,轉寄希望於孫子,豈奈他命途多舛,注定無孫,兒子成親多年了,才姍姍來了一女娃,他一氣,過一載便赴了黃粱。